顾青雨跟萧城约了地点,刚出门走到巷子口,就被人猛地按在墙上。
“萧海州,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棍棒击打肉体的声音传进耳朵,有鲜血溅上睫毛。
顾青雨呼吸顿住了,四肢发抖,一瞬间被抽走所有力气。
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萧海州担心惊扰到他一般,声音放得很轻:“快跑。”
不知何时,巷子前后钻出数个黑衣男人,手持棍棒,凶神恶煞地冲过来。
萧海州就这么孤身一人拦在顾青雨面前,为此挨了好几下,却没有半点退缩。
“这么快就找到新的男人了?”傲慢的嗓音传来,走出一道纤细挺拔的身影。
洛浅双手抱臂,扬起眉毛:“想不到顾老师还挺厉害的。”
说话间,又是一棍子砸在萧海州胳膊上,沉闷的声音磨得顾青雨耳膜发痛,奋力挡在萧海州面前,大喊:“你让他们住手!”
棍子落下来,他的身体被砸得偏向一侧,维持不住平衡,双手拼命撑住地面才不至于过分狼狈。
洛浅这才抬手,所有的棍子都跟着停下了。
萧海州连忙去扶他,顾青雨疼得冷汗淋漓,站也站不起来,眼角余光里,有鲜红的液体。
他脸色惨白地扭过头,萧海州却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这么情意绵绵?”洛浅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亏萧城那么惦记你,结果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
顾青雨倏然抬头,眼里冒着凶光:“洛浅,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突然想知道,我跟你之间到底有什么差距,”洛浅唇角上扬,带出几分讥诮,“然后我就发现,差距太大了。”
“财富,权利,地位......顾老师,我只是想炫耀给你看看。”
有那么一瞬间,全身血液疯狂上涌,顾青雨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本能之下怒火中烧。
可他忍住了。
萧海州还在这里,不该被他连累。
顾青雨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在学校里吧?”
洛浅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吃吃笑了起来:“没错,那个时候我就跟萧城在一起了,故意接近的你。”
“所以,你觉得自己赢了?”顾青雨不紧不慢地问他,“明明已经订婚,还要背着萧城偷偷找到我,你真的赢了?”
洛浅眼下肌肉抖动一下,阴沉沉地不说话了。
但顾青雨无意激怒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正准备转移话题,只听咕噜噜一声,萧海州头朝下栽倒在地面,晕死过去。
顾青雨连忙扶住他,只觉萧海州身体死沉,压得他胳膊生疼,显然是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叫救护车,”顾青雨急得大叫,“快叫救护车!”
洛浅见他着急,反倒悠哉起来,嘲讽地哼了一声:“你倒挺着急他......”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小巷昏暗的光线下,他看清了那张昏迷的面孔。
洛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大睁,流露出明显的意外和震惊。
一旁的打手察言观色,拿棍子指着顾青雨:“你嘴巴给老子放尊重点,对谁喊呢!”
洛浅却突然伸出手,一巴掌甩了出去:“谁让你动手了!”
“都让开,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医生包扎的时候,不时用探究的目光看那些送他过来的人,嘴唇动了好几遍,才悄悄地在顾青雨耳边说:“需要报警吗?”
顾青雨回过神,慢慢地摇了摇头。
洛浅说得没错,权势是条巨大的鸿沟,自己在下面,洛浅在上面。
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过来找事的。
急诊室里的医生走出来,把一团带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垃圾桶,扭头说:“病人已经醒了,可以进去了。”
顾青雨的脸一下子从掌心抬起,他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萧海州脸色是惨白的,右手被悬吊在脖颈,左脸贴着纱布,绷带密密缠着他的脑袋,缝隙有头发乱糟糟地翘出来。
狼狈的样子跟平时的阳光帅气完全不搭边。
顾青雨在床边坐下来,短短几秒,就已经喘不过气,猛然站起身。
“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老师!”
顾青雨急匆匆的脚步一下子又停住,僵硬地转过去一点角度:“还有什么想要的?”
萧海州靠着床头,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又委屈地盯着他:“别走,陪陪我,好吗?”
顾青雨五指攥着门把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明显地泛白。
他不敢去看萧海州的眼睛,哑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
“可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居然有机会帮你挡伤。”萧海州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