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裤子上的白东西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继续命令道:“好 啦,盖上被子,睡觉!” …… 我灰头灰脸地转过身去,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唉,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这不,妈妈生我的气啦,她不再理睬我啦。” “小蛋子,来,盖上被子……”妈妈爬上了土炕,她扯过被子压盖到我的身 上,我没有动弹,我没有勇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妈妈,更不敢像平时那样与妈妈嬉 嬉,抚摸妈妈的乳房。 “儿啊,”妈妈的语气突然和缓起来,她钻进我的被子里依然亲切地搂住我, “儿啊,妈妈的好儿子,你可别学你爷爷那样啊!” “妈妈……”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我再一次感觉到无尚的幸福,我忘却了 羞愧轻轻地转过身来,像以前一样,我把脑袋深深地埋入妈妈的胸乳。 “妈妈……”我撒娇般地拽扯着妈妈腋下的长毛。 “唉,”在我的拽扯之下,妈妈皱了皱眉,她按住我的手,无限忧伤地叹息 道,“老天爷啊,我前世作了什么孽,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呢?” “哦……哦……哦……”隔壁再次传来姐姐的呻吟声,妈妈更为悲伤地叹息 起来。 “妈妈……”我在妈妈的怀里不敢造次,我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妈妈。 突然,妈妈推开我坐起身来,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庞怔怔地望着黑漆漆的窗 外,我悄悄地爬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木然地伸出手来放置在我的肩膀上:“孩子, 我的儿啊,这是个什么家庭啊!” 妈妈语重心长地给我讲述道:“小蛋子,你也不小啦,该懂事啦,咱们家的 这些热闹事你也应该知道啦,儿啊,你可千万别学你爷爷的样子,像个畜生似的, 不管是谁都想搞啊!”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嘀咕道:“我是不想像爷爷那样,可是,妈妈, 你哪里知道,我,我,我,我想你啊,我总想着有一天能,能……” “儿啊……”妈妈一边抚摸着我的脑袋瓜一边给我讲述起她那不堪回首的、 令人惊心动魄的痛苦记忆: ********************************* *** 儿啊,妈妈是个孤儿,从记事那天起就不知道谁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妈妈悲 惨的童年是在人民公社办的敬老院里度过的,当时我还不满七岁。生产队长拉着 我的手走进敬老院的办公室,只见办公桌旁一个身材瘦俏的男人冷若冰霜地望着 我:“多大啦?” “快说话啊,”我不敢正视瘦男人那张可怕的黑脸,我低垂下头,队长推了 推我,“说话啊,院长大爷问你话呢,还不快点回答!” “六岁半!” “哪的?” “一队的!” “嗯,好,以后就住我这里吧,小丫头片子!” 这个令我胆怯的瘦男人就是你的爷爷,他是敬老院的院长,我到敬老院的第 一天,他便分配我去干活,后来,慢慢地才了解到,你爷爷在敬老院里简直就是 一个说一无二的土皇帝啊。敬老院那些个无依无靠的老年人以及没爹没妈的、像 我这样的孤儿们可遭了殃,你爷爷他欺上瞒下,克扣我们的口粮,还让我们打咯 巴、纳鞋底、缝鞋帮,然后他拿出去偷偷地卖掉,钱吗,当然全都揣到他的怀里 啦。如果有谁敢不服他管,不听他的话,你爷爷的小眼珠子一瞪,一脚便将不服 他管的老年人踢翻在地,然后便不分头脸地暴打一痛,直至将其打得鼻青脸肿, 跪地求饶。 儿啊,你说说,敬老院里的老年人谁还敢顶撞你的爷爷啊,再后来,你爷爷 打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如果他瞅谁不顺眼,只要冲着别的老年人使使眼色,那 些老年人便一拥而上去撕打那个被你爷爷瞅着不顺的老年人。用你爷爷的话说, 这叫什么:以毒攻毒,以夷制夷。 唉,妈妈当时还很小,根本听不懂你爷爷那文绉绉的话,你爷爷人家有文化, 听说还是党员呐,那年头,是个党员可不简单啊,整个公社才有几个党员啊,我 听说连生产队长都不是党员呐,生产队长对你爷爷都惧怕三分,眼瞅着你爷爷在 生产队里横行霸道也是敢怒不敢言。你爷爷虽然不是队长,可是权利比生产队长 还要大,只要他说一声:王队长,敬老院的口粮不够啦!不用你爷爷再说二话, 第二天一大早,生产队长便打发车老板乖乖地将一大马车的粮食送到敬老院去。 如果你爷爷说:队长,敬老院的烧柴没有啦!队长立马就安排车马给敬老院送烧 柴去。 记得那是一个炎炎的盛夏,你正坐在土炕上纳鞋底,由于我年纪尚小,腕力 不够,一天也纳不了几双,并且手上磨起了一个又一个血泡,你爷爷嫌我纳得少, 没少骂我,甚至还抽过我的耳光。我一抬头,你爷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旁 叭嗒叭嗒地抽着呛人的老旱烟,我吓得浑身直打冷战,握着铁锥的小手更加不听 话起来,你爷爷冷冷地对我说道:“你,先放下手中的活,到我的办公室去一下!” “是,院长!”我活像个囚犯似的应了一下,然后木呆呆地站起身来。 不用问,我心里想:院长嫌我纳得太慢,一定又得抽我的耳光啦。可是,院 长的命令赛过皇帝的圣旨,我不敢怠慢,乖乖地跟在院长的屁股后面走出了大车 店般的破房子。 “咣当……”当我走进院长的办公室后,院长咣当一声将房门锁死,我默默 地呆立着,等待着接受院长无情的惩罚,院长厉声喝道:“跪下!” 我浑身哆嗦一下便啪啦一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