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桌上有一踏照片,白沥城随手翻翻,他们俩在学校、在街上、在公园…他拿起一张两人相谈甚欢的合照,食指摩梭白元浅笑的唇角。
两人相交的手看的他心里针扎一样,他很幼稚的撕了照片,把一半揉成团扔进垃圾桶。他联系医生要了最好的祛疤膏,医生看了伤口照片,摇摇头说可能需要激光去疤。他不知道儿子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但他在意。
傍晚的时候他等在公寓楼下,手里抓着药看说明看,在心里默念,再抬头发现拐角处擦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下车追上去。
白沥城追了几步,没了人影,又拐了方向走了几步,看见白元背着他停住脚。
他迈开步子想走近,见白元身形一动,他忙道,
“别跑了,爸爸不靠近你!”伤口估计也就刚脱疤,皮薄肉嫩着呢。
“爸爸给你拿了药。每天早晚涂一次,”他抓着药在昏暗的路灯下,高大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长长的,“让他给你涂吧,你自己涂不方便。”
白沥城见他还是不说话,又慌忙解释,
“可不是嫌那疤不好看啊,主要是爸爸看看心疼。”
他说完就要上前去把东西给儿子,白元却突然转身。
白沥城顿时站住,一道冷棍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砸在他后背,一声闷响人应声倒地。
再抬头一看,哪是白元呢,一张毫不相干的脸。这人松了口气走出来,劫后余生般说,
“他跑的也太快了,差不点被他追上。”
“行了。麻利捆了交差。”
两个人给白沥城捆的结结实实,知道他也是练家子,生怕他中途醒来偷袭,从头到脚捆的跟木乃伊似的扔进后车座,疾驰而去。
那盒药还孤零零躺在水泥地上,无人理会。
白沥城再醒来的时候,被捆在椅子上,嘴巴被厚厚的胶带封住,后背隐隐作痛。
大概几个小时后,房间的门才嘎吱打开,那人啪嗒一声开了灯,扎眼的白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陈柏宇低头看他,“猜到是我了吧?”
白沥城缓缓抬头,眼睛被光线扎的睁不开。
“啊!”陈柏宇勾起唇,猛的撕开胶带说,”忘了你说不了话。”
白沥城完全没有受制于人的自知自明,他松软了身体靠着椅背,开口道,
“怎么,想杀我?”
陈柏宇对他那副自大狂妄的嘴脸厌恶至极,他喉咙里发出哼笑说,
“你想得美,你要是死了,他还指不定怎么哭呢。”他轻声补充,
“我可舍不得他哭。”
白沥城不说话,闭着眼养神。
“他以后都不会回去了。“陈柏宇边说边靠近椅子上的人,那声音压抑着熊熊怒火,”白沥城,你这个畜生!”
拳头跟石头一样密集砸落,现在这个人就是他的沙包,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很快就把人打的吐血。
“咳…咳!“白沥城胸腔猛烈震动,肺里都是血气,咳的满脸是血。
“作为一个父亲,你失格!你明明可以拒绝他,你还和他胡乱纠缠!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图谋已久!人面兽心!“陈柏宇边打边骂,面部扭曲狰狞,身上溅满血迹,恐怖的像索命的鬼。
白沥城闭着眼,睫毛上都落了血珠,时而因为拳头的砸落抖动。
“做情人,你失德!滥交成性、品德败坏、恬不知耻!”陈柏宇打的手疼,他累的大喘,扒着椅背歇气。
“…那些人都是...你的手笔?“白沥城又是一顿激烈的咳嗽,声音破碎嘶哑,说完又吐了口血沫。
“对啊。“陈柏宇粗着嗓子说,”想不到吧白沥城,你还当我是小孩啊?“
他走了几步,靠着墙坐下揉手背,无不得意道,
“你猜猜,你现在在他心里是个什么样子。“陈柏宇讽刺得看他,一字一句道,
”一个背叛他的情人?“
”还是误伤他的父亲?”
”真疼啊...心里疼,身上也疼。他一想到你,就全身都疼!哈!你可真行!“
白沥城猛的睁开眼,眼睛血红一片,表情像要吃人。
陈柏宇说够了,打够了,敛下眸子,低声道,
“我要你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份文件,摆在白沥城面前,又谨慎得挪开怕被滴落的血弄脏,
“签了它,你的所有都是他的,原本你也是要留给他,早点也一样。”
他说完就走出房间,拿起助理捧在盒子里的药剂看了看,扔回盒子大步离开,留了一句,
“给他最大的剂量。”
科萨岛的二次会议再次延迟,原因是白元想亲自实地考察。结束期末考试后,他回到公司准备必要材料,助理一脸便秘样,“白少…要不让其他人去吧。”
白元低着头刷刷刷写字,不是很明白,“我是负责人,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