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她一定能将夏藕从身上给掀下去,可这会儿她肚子疼的厉害,根本挣扎不开。
“不要打了,救命!”夏蓙被打得哭爹喊娘,连连呼救。
可此时,谁能有空管她的死活?
倏忽,夏藕的余光瞧见那几个土匪,往自己这头冲过来。
她利索起身,毫不恋战,撒开脚丫子就撤到提督大人的身后。
虽然,稷澂身在战局之中,但抽空去灭几个土匪并非难事。
慢慢地池仲容落到下风,身上还挂了好些彩。
他万万想不到,稷棉花这个文弱的少年郎,武功竟会如此强硬,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
“咔!”稷澂的长剑夹杂着内力,霹雳而下。
直接,将池仲容手中的长刀,劈成两半。
不待池仲容反应,稷澂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对方的颈部之上。
紧接着,他一脚踹中池仲容的膝盖窝上。
“当!”池仲容的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
此时,土匪都是强弩之末,见他们的匪首被生擒,那点强撑的力气也消散殆尽,也通通被擒。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跟随池仲容的四十多个土匪,已经死伤惨重。
除了被生擒的六个是略带轻伤之外,还有五人的手臂齐肩而断,其他的则是浑身是血,已然断了气息。
池仲容想自己聪明一世,自认最善权谋,手上的弟兄亦是各个都骁勇善战,没想到却会掉入稷棉花的圈套中。
池仲容脖子上横着长剑,骇得不敢再动弹。
只要稷澂一个不小心,他的命就没了。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曲丑拿来枷锁,给池仲容套上,捆了个结结实实。
池仲容被五花大绑,心里悔恨不已。
他千不该万不该,放松警惕,入了官军的套子。
忽然,他想到山寨里的弟兄,脸色一正,对着稷澂高声喊话。
“尔等抓了我也没用,我山寨里,还有成千上万的弟兄,我亲弟弟也在山寨,你若伤了我,我的兄弟们也会为我报仇!”
“是吗?”稷澂正忙着吩咐众人清点现场,听到池仲容的威胁,懒懒地掀开眼皮,睥了对方一眼。
池仲容见稷棉花看过来,目光闪了闪,忙道“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你放了我,只要我能安然离开,我就保证我的弟兄们诏安。”
稷澂收回似笑非笑的目光,拉着小娘子踏出大堂。
夏藕的裙裾很长,地毯上全是血迹,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跟着提督大人的步伐,跨出门槛。
“六妹妹,你让他们放了我!”被打成乌眼青的夏蓙,正由寒冰军套上枷锁。
她攥紧裙摆,心里对夏藕嫉妒的发疯,但却不得不跪地求饶。
闻言,夏藕的目光随意一瞟,神情怏怏,并未阻止寒冰军的动作。
她是傻了,才会对曾经欺负过自己这些小人,怀揣一颗圣母心。
再说,她又不是唐僧,没有普度众生的职责。
灯火葳蕤,浅浅浮动,映在她的侧颜,将她的轮廓映在门扉之上,眼睫被拉长,随着她含笑眨眼,眼睫如蝶翼轻颤,灵动独华……
池仲容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嘶吼,道“喂,稷澂,我说真的!你放了我,我让所有的弟兄们通通诏安,归顺朝廷!”
这回,稷澂没有再给对方一个眼神。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便飘起了白雪,扬扬大雪随风飘落,将悬挂在枝头的红梅掩盖。
稷澂将小娘子的兜帽给她扣上,毛茸茸的雪白绒毛垂下来,圈在嫩白小脸上,越发衬得她芳泽无加,瑰姿艳逸。
小娘子可真是愈发璀璨夺目,难怪会惹得男人为之疯狂。
必须藏好了,不能有一丝懈怠。
夏藕不知提督大人心中所想,她踩在积雪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笑得灭心没肺。
稷澂将小娘子送到屋里,又嘱咐她不要乱跑,便又去忙了。
紧接着,军令下发。
稷澂令惠州路知府、赣州卫指挥姚玺、赣州卫指挥佥事余恩、赣州府推官危寿、赣州府知府邢珣、守备指挥使郏文、南安府知府季斆、南康县县丞舒富。
以及,千户孟俊与卢珂的部属,分率十哨人马。
于正月初三日分别从龙川县、江西龙南县和信丰县发兵,约定于正月初七日,十哨人马同时进剿浰头……
第225章 剿匪大捷
浰水之上。
眼之所见,一片银装素裹。
稷澂见一切准备就绪,将手指放到唇边,吹出几声尖锐的哨声。
紧接着,远处又响起回应的哨声。
稷澂沉声道“弓箭手!”
当即,一排寒冰军弯弓搭箭。
“嗖嗖……嗖!”一波波的箭雨朝着土匪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