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还未接触到他,手腕就软软的耷拉下来,金色丝线拉在徐露的手腕,勒出血痕,顺着丝线趟着血。“云逸峥,不要告诉我,你爱上她了,可她杀你可是丝毫不心软啊,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他冷笑着,含着轻蔑。花烨接过被丝线牵引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徐露,这丝线刀枪都砍不断,深深嵌入徐露的血肉。金色的丝线如蛇蜿蜒几下,消散。花烨走前斜视着愣怔的云逸峥,抓着徐露肩膀的手更紧了几分。花烨带走了徐露。“该怎么折磨我,你才会满意?”徐露淡淡的问着。她的命出乎他意料的硬,他原本以为,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花烨挂着完美的假面,笑意不减,挽着徐露的手恨不得把她的胳膊捏碎,他的步伐很快,徐露脚步凌乱,她无法跟上,在一个台阶处狼狈的摔下,手心擦过石子瞬间血肉模糊。花烨冷冷盯着徐露这般落魄的模样,他本该十分畅快,可心却没来由的一阵收缩。他缓缓走到徐露面前,手强硬的掐着徐露的脸“答案是远远不够,你不要觉得你多么的无辜,这世上最不值得怜悯的是你,懂嘛?”他要把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百倍奉还。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让你好好活着,痛苦的活着。徐露缓缓撑起身体,她浑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还不待她起身,身体就腾空而起。花烨抱起徐露,她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那双纤白的手血淋淋的放在身前,花烨没来由的觉得心烦。“花宫主,好巧。”一个人硬着头皮来打招呼,好巧不巧碰到了这个瘟神。王匡惊讶于花烨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花烨虽然长得妖异,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虽时常脸上带笑,却让人觉得不易亲近。他悄悄的瞥向了花烨怀里的女人一眼,瞬间惊为天人,真是少有的绝色,怪不得连花烨都…“这是宫主的雌性?”他没等花烨回应就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眼底的觊觎之心都快溢了出来。花烨是谁,他又怎么会没察觉出。花烨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令他不由心中一凛,忙收回视线。“妓女罢了。”以为的呵斥并没有到来。王匡轻呼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妓女,要真是花烨的雌性,估计他的眼睛早没了。花烨绕过他就去了他的住处。原地的王匡冷汗泠泠,可脑海里又不由的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样貌,原来那个美人也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想到这他露出阴险的笑。徐露被带到了花烨的住处,侍卫个个都紧绷着脸站立,丝毫不敢松懈。鸦隐看到徐露的一刻目光闪过片刻诧异,又被他很快隐藏,他没有询问,只是跟着花烨的身后,看着花烨把浑身是伤的徐露放在床上,还拿出了上好的疗伤药撒在了徐露的身上,虽然动作不怎么轻柔。鸦隐不知道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能感觉到主人对徐露的厌恶,几次都动了杀心,可又停下。就像上次,他能感觉到花烨可怕的杀意,他有多少年没看到过花烨的情绪外露了。时常挂着的虚假笑意,只有熟悉花烨的人知道,他的笑意掩盖下有多冷的心,可不知为什么主人在徐露面前,情绪才有了波动。他对主人不说了解,若主人想杀一个人的时候,可不是会因为别人的叁言两语就停手的人,那时却因为云逸峥的一句话下松了手。他猜测主人并不想杀了徐露,也许云逸峥的那句话不过是一个不杀她的借口。
让主人能有合理的理由留下她。一个月里徐露被囚禁在了花烨的楼阁里。那边的客房里,发出碰撞的声音,鸦隐是看到过徐露被魔气折磨的样子,身体不受控的碰撞,挥动房间里一切能挪动的东西,黑夜是徐露最难熬的时候,白天的她只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透过禁闭的窗户一点缝隙窥探外面,什么生响也没有。鸦隐有一种预感徐露可能活不久了。他听命于花烨的命令去送药,那个美丽的雌性被魔气折磨的不成人样,虽然还是美的,却少了人气,那双不再清透的眼浑浊的盯着人时,带着沉沉的可怖的气息。如果以往的徐露是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现在的徐露就是阴沉充满死气,比之周祁川过之而不及。花烨有条不紊的看着书籍,周遭的一切都影响不到他。可身后的鸦隐敏锐的察觉到那页纸已经停留很久了,那旁边的杯茶也冷却很久了。鸦隐正要去换一杯,被花烨抬手阻止“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是”他默默退出去。在鸦隐轻轻的关门离开后,花烨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他置身在雪地,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背对着他尖利而嘶哑的哭,他用力摇着地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浑身染血,血蔓延在厚厚的雪地,一步一步朝着花烨流动,遍地的红围绕着花烨,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孩脖子突然转向了身后,那是花烨小时候的脸。冰冷如蛇缠绕了他全身。那个扭曲的头,张开了黑洞一样“我发誓,一定会杀了她。”说完,那个小孩消散。花烨踏着雪地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地上的黑影,熟悉的样貌。从她死后,他每晚入睡都想再寻找熟悉的身影,可这么久以来他竟然从未有一晚梦到过。他跪在地上,如找到归属感,他握住那只手,放在自己面颊。“娘,您终于来看我了。”那只手被泪染湿,微微动着。瘦弱枯干的手猛的拉住了他,那张脸猛的凑近他,狰狞的质问“花烨,为什么不替为娘报仇,你让娘在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凄厉的声音贯穿耳膜。花烨猛的从床上睁开了眼,那些尘封的记忆再次在脑海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