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昏定,晨省也不用去的太早,时间宽裕,沈安筠就让司音说一些家里的生活习惯。
司音一边配合着宋巧为她穿衣梳发,一边把平时需要注意的,都慢慢说了。
刚收拾好,杜钰竹就回来了,沈安筠见他头上有汗,拿帕子要为他擦汗。
杜钰竹嘴上虽说着:“我再梳洗一下就好了。”腿却并未动地方,反而低下头,更方便于她动手为自己擦汗。
沈安筠仔细的为他擦了汗,又说:“既然去前院锻炼的,以后就梳洗过再回来,免得这一路吹风再着凉。”
杜钰竹说了声:“好”
又对她道:“其实你不用那么早就起来,时辰还早,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沈安筠:“今日醒的都已经够晚了,要在之前,我早就收拾好了。”
杜钰竹就捏她耳垂:“我这不是担心你还没休息过来么!”
沈安筠把他往浴室推:“我好的很,早就恢复过来了,你还是赶紧去梳洗吧!”
沈安筠就在侧厅里等着,杜钰竹梳洗好,又重新换了衣服,两人才一起去了正院。
许氏正好刚收拾好,沈安筠想:按着杜钰竹的时间来,果然是正确的。
用过早饭,杜父去了外院,许氏把杜钰竹也打发出去,留沈安筠,说:“安筠,今日你就跟在我身边,熟悉熟悉家事,等差不多了接过去,我就能过上一直向往的轻松生活了。”
沈安筠想不到婆婆的生活哪里不轻松了,不过她这么说,自己就应了。
杜钰竹并无兄弟,自己以后管家绝对是必然的,既然婆婆想早点放权,自己也没什么不敢接的。
上午巳时,安筠和许氏到了的理事厅。
内外院的管家,还是各处管事的,不管男女,都已经等在了理事厅,他们人虽然不少,却都规矩的站在左右两边,静等吩咐。
沈安筠跟在许氏后面,穿过人群,来到正堂,许氏坐上主位,沈安筠就在一旁的次位坐了。
众人请过安,许氏就道:“从今日起,你们少奶奶和我一起过来理事,过段时间这个家就交给她来管,你们若是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欺负少奶奶面嫩,不管是谁,直接发卖了事!”
她之所以把话说的这么不留情面,主要是知道这些经年老仆,最喜看人下菜,虽然他们自己只是家奴的身份,却不妨碍他们会因为安筠家世不显,而故意刁难。
许氏直接把态度摆在这里,都别觉得自己很有脸面,在我这里,你们再有脸面的人,只要冒犯了我儿媳妇,都只有被发卖的下场!
众人赶紧表忠心,发誓以后对少奶奶,一定像对夫人一样尊重。
许氏对众人的表现还算满意,这才开始处理家事。
先是大管家,沈安筠知道他自小跟在公公身边做小厮,后来公公成了家,先让他做了管事,公公当家后,他就做了大管家。
大管家禀了今日杜父在前院要招待的人,然后又说了前院需要采买的东西。
许氏允了,大管家呈上列好的清单,退回原地,许氏在清单上盖了章,放入一旁的匣子里。
接下来是内宅,内宅是许氏的陪嫁丫鬟,嫁了杜家的家生子,许氏面前的第一人,李贵家的在主管。
李贵家的只是主管内院,各处的管事,每日还是要向许氏回禀的。
管事们回禀了自己管着的事,需要东西的,许氏就开了条子,让他到库房里去领,若是库没有的,留下清单,看过后盖章放在匣子里,等大家都回禀完,把匣子交给管着采买的,就让他们散了。
处理完家里的事,然后就到了处理各家的人情往来的时候了。
到了这里,沈安筠开始打起精神。
管着人情来往的,是一个收拾的很利索的婆子,她先是回禀了族里谁家次子添了个闺女。
许氏先对沈安筠讲了自家和对方的关系的亲近程度,又拿了给族里走礼的册子,指给沈安筠看族内这样的事,这样的关系,都是怎么走礼的。
然后再根据添闺女人家的经济状况,在同等价值的贺礼中,选择合适的,让人送过去。
沈安筠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自然都是懂的,她只需要了解族内各家,与自家的关系,然后再记住走礼的情况就行。
接下来就是对外的走礼,许氏娘家的亲戚有一家需要走礼,还有一家族内出嫁女家里需要走的礼。
许氏都根据往年的例子,结合对方的实际情况,再增减一二。
这些都是可以只走礼,不用亲自过去的关系。
处理完这些,就是各种拜帖,许氏又根据情况筛选一番,应与不应,她都会告诉沈安筠,为什么会这样选择的原因。
几乎每个帖子,她都会讲解一番,所以导致从理事厅里出来的时候,都到了午饭时间了!
许氏问沈安筠:“可觉得累了?”
沈安筠携着她:“我哪里受什么累了!受累的是母亲,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