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子成亲后,许氏就不再过问儿子院子里的事儿,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沈安筠竟然那么早就起床。
既然这样:“从来都是奴才顾着主子的时间,哪有让主子去迁就奴才的道理,你早上既然能起来,当然是早上理事更好,至于那些不习惯的,换上能习惯你的时间的人上来不就好了。”
沈安筠就道:“有了母亲这些话,就不会有那适应不了的人。”
许氏就笑,笑完之后,还是忍不提点她:“其实这次也正好是一个机会,可以换一些拥护你的人上去的。”
很少有做婆婆的,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妇后,还教她怎么把自己的人换下来的!
面对这样的真心,沈安筠就正色道:“我家里底蕴太浅,陪嫁过来的那些人,并非家中经年的老人,我并不打算这两年重用他们,至于家里投靠过来的,也是需要慢慢考察,并不能因着他们投了我,就不管不问的全都提拔上来。人,以后必定是会换的,只不过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许氏感叹道:“这么多有利的条件,你还能稳住,看来这次我是真的不用再操心了!”
……
许氏这里说清楚了,沈安筠就直接通知下去:“自明日起,理事时间由原来巳时,改为每日的辰时。”
已经回去办差的管事,一开始接到通知还奇怪,等打听到三日后主子们都要去冯家赴宴,知道少奶奶这是想一早就把家事交待清楚了,免得从外面回来,再来理事厅问事。
许氏之前出门应酬,大多是在出门前一天下午,就把第二天的事情交待清楚了,现在沈安筠把理事的时间改到早上,下人不用提前一天,就要思考明日的事,其实还都能接受。
至于说他们起不来,倒不至于,虽然每日回事的时间是巳时,可是在天刚亮,不管是当值的,还是厨房采买的,都已经行动起来了。
安排好了以后理事的时间,许氏又拿出一本册子:“正好这两天你也该熟悉这些了,既然赶上冯老太太的寿辰,这两天尽量把里面的内容记熟悉一下。”
沈安筠接过册子,见里面写的是丰漳县各家的情况,从家主到下面的子弟,再到他们娶的媳妇,生的子女,和谁家是烟亲关系。若是家中男子以后有功名的,还会把他的同窗,科举时的同年,都会记录上去。
除了丰漳县本土人家,上面还记录了,在丰漳县任职的,各家官员的情况。
许氏为她讲解道:“官员三年一任,咱们家的册子也三年一换,平时若有变动,就会在后面添加备注。”
沈安筠理解册子的重要性,保证道:“母亲放心,这两日我一定好好研读。”
许氏却道:“你也不用有压力,那日我会让荷香跟着你,她经常和我出门,各家的情况都清楚,有她在一旁提点,必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沈安筠应声:“是”,却也并未决定放松对册子的研读。哪怕有荷香提点,自己也要知道个大概才行,就算这次用不上,还会有下次。
她打算这两天先记住册子里记录的人物,正好在拜寿那日,和真人对一下号。
……
沈安筠要弄清楚各家人物,和各家与各家的关系,身边的贴身丫鬟也不能什么也不知道,这次借了婆婆的丫鬟,不能下次还借。
因为迎香一直管着杜钰竹的院子,对外面的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算是有些基础,所以她让迎香和自己一起突击各家的人物关系。
沈安筠理完家事,就带着迎香一起研读册子,其她丫鬟们忙着为她挑选寿宴那天穿的衣服。
丫鬟们最后挑出三套衣服,一套红色的,一套银红色,还有一套浅云色。
司音觉得主子新婚,出门穿红色最合适;宋巧觉得红色太惹眼,银红色最合适;夏芙却觉得,既然穿红色有所顾忌,干脆银红色也不要穿,直接选了一套浅云色的衣服,她觉得春天穿着正合适。
沈安筠每套都试过,然后每套都喜欢,她也不费这个心,最后干脆说:“让你们爷回来了选。”
杜钰竹回来后,就发现丫鬟们不主动出去了,正奇怪着呢,就听沈安筠说:“去冯家拜寿,丫鬟们选了三套衣服,我觉得都挺好看的,干脆让你来做主,看那天到底穿哪一套。”
杜钰竹看了丫鬟们选出来的衣服,也不要媳妇再来回换,只对司音说:“把我的衣服,也收拾三套同样颜色的出来。”
司音迅速的拿出杜钰竹的三套衣服。
杜钰竹:“和你们少奶奶的衣服摆在一起看看。”
内室没有合适的地方摆放,几个丫鬟就把衣服拿到侧厅,摆放在靠窗的炕上面。
每套颜色的衣服都成对的摆放在一起,这下就明显的看出,红色的确实太过亮眼,去别人家有些喧宾夺主了。
杜钰竹:“把红色的收了吧。”
司音收了红色衣服,杜钰竹就问沈安筠:“我们那日穿浅云色怎么样?”
沈安筠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她还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