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这周末本可以宅家里舒舒服服地享受难得的休息,作业这种东西另说。但方爱萍说她几天前开始就跟方皋联系不上了,要不是腿脚还没康复,她就立马动身寻子了。期间她突然想起了箫澍,或许他们会有联系。箫澍给她的回复是方皋好端端的什么事没有,让她放心。
女人的直觉就算到了八十岁也不会退化,虽然箫澍那么说了,但她不得不多想。正好第二天周末了,那可以差方兴去做跑腿的。
方兴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大周末的,吵醒人不好。他便拿出了钥匙自己开门,进门之后他就感觉到了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他换好鞋子后走到向阳处准备拉开窗帘,落地窗下散落的衣裤昭示着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
果然没必要来这一趟啊。方兴瞅了眼沙发,褶皱地简直不能坐人。现在终于知道这强烈的诡异又突兀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了。方女士真是瞎操心啊。但此行还有句话要带到,只好等方家嫡长子还有那蓝颜祸水起床了。
方兴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万一那俩人不知道这空间里还存在第三个人,大早上的继续干那事儿怎么办?他虽然明白他哥是个什么属性,但要在他眼前上演这种戏码他是不能接受的。
他踱步到了他哥房门口,正准备敲门时停住了手,还是打个电话预警一下比较好。
在他掏手机的瞬间,对面的门奇迹般地打开了。于是他就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但身材还不错的男人。方兴是有思想准备的,但那男人显然吓得不轻,几乎下一刻就又“啪”地关上了门。
好了,这下目的达到了。方兴退出了是非之地,安心地坐在餐桌椅上玩手机。
经过一夜酣战的方皋此刻正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新欢刚刚和亲弟弟打了照面。箫澍又爬回了床上,摇着那具昨夜才第一次有了亲密接触但一碰到就心旌动摇的身体,他伏在方皋的肩背上,身下的身体轻微地起伏,表情是恬静的,箫澍甚至从中看出了一丝幸福。他心里痒痒的,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直接就把人弄醒了。
“你烦不烦啊?”刚醒的方皋没有力气装腔作势,所以这话听起来不意外地有股黏糊劲,像刚出锅的篦子上的加入了适量糯米粉的冒着热气的蒸糕,要是咬一口......箫澍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会影响门外那个不知名未成年的事情。那个孩子应该是未成年吧,虽然个字挺高,但脸显得稚嫩。
“方皋,方皋,你屋里有个小孩儿。”
“你可别不要脸了,就你还小孩儿。”方皋感觉到了压在自己身体上的重量,他不愉快地往床的另一边挪动。
箫澍哭笑不得,他抚摸着方皋的肩胛骨,说道:“不是我,真有个小孩儿,我刚看到他了。他也看到我了。”
方皋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有钥匙的小孩就他家里那个。这下坏了。他打开衣柜慌乱地找衣服,箫澍坐在床沿边,乖巧无比:“我也要。”
“你要什么等会儿给你!我弟弟还不知道我乱搞男男关系呢你安分点!”他回过头看着基本一丝不挂的箫澍,明白过来了。
他给箫澍找出了一套衣服,“我先出去,你不出来也行。”
箫澍的心情轻快愉悦,他拖住方皋的手,问他:“你这算不算金屋藏娇啊?”
“是是是。我真该出去了,别让他等急了。你乖啊。”
箫澍被最后一句话甜得心口发慌,总觉得还在梦里,比起晚上的激情和疯狂,他更渴望与方皋进行这样日常又温情的交谈。他已经想象到了在若干年后,他们都不再年轻,也是在这样阳光充足却不强烈的冬天,他们坐在自家阳台上的地毯上,方皋枕在他的膝上,他们唠着家常,就像最平凡的一对夫妻。
方皋第一次有点不敢见弟弟,同性恋的身份或许弟弟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但是被一个未成年人看到这片狼藉实在不太好。
但方兴看起来真的过于淡定了。方皋悄悄走过去,尽量坐得端端正正以显示自己本质上还是根正苗红的好胚子,他戳了戳方兴的手臂,“哎,你作业不多啊?”
“多,带来了,你帮我做吗?”
“那你还来干嘛?大周末的该多睡睡,长身体。”方皋觉得自己可能要把天聊死了。他做好了准备接受方兴的质问,或者是谴责,但对方似乎丝毫不关心。
“咱妈让来的,怕你被人拐了。”方皋心想,这倒是真的。
“对了,”方兴一发话,方皋忍不住坐得更直了,该来的总要来的,勇敢地迎接风刀霜剑吧!
“妈说,她们下下周要举行广场舞比赛,叫你回来给他助威。”
“好,我知道了。”方皋暂时松了一口气。“你......还有其他事情吗?或者......疑问?”
“有几道数学题不会,但估计你也不会。”
这死小孩!拆台的本事不知道跟谁学的,但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方皋无从辩驳。
“你拿给我看看,可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