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卫生巾?仅限十二号楼的!”
“喂——能听见吗?”
“我家玻璃碎了,谁有办法啊?”
“我家也列了个小缝——”
大家被封在家里有三周了,估计都憋坏了,这个时候什么鬼哭狼嚎都有。陈瑜粿没有参与到里面,而是安静的看着对面。
她们对面的这栋楼是个大平层户型,一层就两户,都是两三百平以上的户型,一共三十层,虽然比她们这边少几层,但因为层高比较高,所以楼高是差不多的。
陈瑜粿为什么观察的这么仔细,全是因为她几天前晚上所看到的。
那个时候他们小区的水还不是多深,就到膝盖的程度,但有一天晚上小区里进了好几辆车,就停在了对面那栋楼下面,整栋楼都是暗的,只有楼顶那一家亮了灯。
陈瑜粿对那家有印象,他们家在漏顶建了自建房,连阳光房都不是,直接拿水泥盖了几间出来,上面还铺了一层太阳能板。她之所以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几个月前有人举报他们家违建,当时小区里来了好多人,甚至还有记者,她跑步经过的时候还被采访了。
最后嘛,当然是不了了之了,没看人家的房子还在。
但她之所以盯着对面,完全是因为她晚上的时候睡不着,经常看着外面发呆,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对任何光亮都很敏感,而对面顶楼虽然拉着厚厚的窗帘,但缝隙中有光透出来。
早知道他们小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了,只不过她没想到会富到这个程度,把发电机都搞家里了,甚至还有可能是独立的供电系统。
就在这时,楼顶那层的窗帘被拉开了一点点,里面没有两亮光,窗边只是站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端着杯红酒在喝着。
“啊……突然好仇富。”陈瑜粿感叹。
他们这房子可是只付了首付,每月的房贷都三万多,甚至能买到这个小区的房子都是因为沾了导师的光。
她拉了窗帘,没再管外面,而是回到房间继续睡她的觉,褪黑素吃多了,导致她即使醒来了也非常的困。
到了晚上的时候,外面再次下起雨,甚至越来越大,那声音就跟泼下来的一样,等再次醒来,水已经淹到了三层楼。
一直到这个时候,陈瑜粿才发觉不对劲。
这么大的雨,气象局肯定能提前观测到,而台风天虽然恐怖,也只是风大,可这外面压根就没什么风,雨都是垂直掉下来的,就像是谁把那水龙头拧开了一样,整个小区都被浸到水池当中。
最令人后背发凉的是,雨还在下,甚至雨势更大了。
她的窗户已经被雨水打湿到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没猜错的话,现在安全通道应该会很乱,低楼层的人为了保命肯定都在往楼上走。
陈瑜粿又来到门边,这回她悄悄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楼道里没有人,但能隐约听到安全通道的嘈杂声。
她屏着呼吸,尽量保持安静,慢慢地走到安全通道门口,打开了一点小缝。
狭隘的通道将声音无限的向上递,呼吸声、说话声、叫喊声都带着回音。
“往上往上,别堵在这儿!”
“这层是我家的,你们再网上找找。”
“咱们要不去敲敲谁家的门吧,先收留一晚。”
“这个点都睡着呢!”
“物业电话能打通了吗?”
“早就打不通了,人家下雨后都没来上班!咱楼管也没回信息。”
“这是第几层了啊?”
声音越来越清晰,陈瑜粿立马关了安全通道的门,想要回去,结果在转身的那一刻跟隔壁邻居对上了眼。
“……”
“楼下什么情况?”那个中年男人问。
陈瑜粿并没有回答,而是快速回了自己家,并上锁好门。
她的呼吸急促,许久都没有缓过来,陈瑜粿靠在门上,现在腿都有些软。
刚刚那个男人——是物业的。
虽然跟物业几次见面对方都戴着口罩,但陈瑜粿还是认出来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首先,物业的员工宿舍在地下一层,并且那里只是临时休息室,且仅供小区保洁居住。
大雨来的突然,大部分的物业人员或许有滞留的,但不可能住进这里,估计早就趁着前几天雨水不多的时候走了,她记得有救援队来过这里。
但是又说不通。
“如果不是物业,为什么要给物资?”陈瑜粿忍者身体的颤栗,努力地回想自己或许是遗漏了什么细节。
“冰雹。”陈瑜粿抓住了那个关键词。
早上下冰雹那会儿,隔壁几家都出来了在过道聊了会儿天。
他们这层有四户,她没有出去,最先出声的说一家五口,其次就是那个2304,声音是个较为年轻的男性,也就是说那个“物业”待的地方就是另一个没有出现的那一家。
而那家住户她熟,是个老奶奶,大学退休教授,无子女,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