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个星期更是疯狂,雨水冲刷在玻璃上,根本看不清屋外的景,夜里也被吵得无法入睡。
但为什么说是下了一个月,因为突然有一天夜里外面嘈杂的雨点声变小了,到了早上的时候外面已经风平浪静,甚至太阳还有出来冒头的意思。
感受了一个星期的“哗啦”声,突然安静了,陈瑜粿还有些不适应,她就是因为突然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才起来的,结果打开窗帘一看,不仅雨停了,甚至太阳都出来了。
才早上七点多,就有很多人跟陈瑜粿一样站到了窗边,还有打开窗户指着太阳惊呼的,“出太阳了!”
跟其他人往上看的动作不一样,陈瑜粿低着头看着下面,水淹到了三层左右,外面飘着不少家具,还有难以让人接受的巨人观,水中还有鱼,她看到了一个带背鳍的家伙。
水面并不平静,它带着波纹,似乎在左右晃。
陈瑜粿看了一会儿就把头收了回来,她向上看去,顶楼的那家依旧拉着窗帘……
她眯起眼睛,有些不太对。
整个窗户都被封上了,里面的不是灰色的窗帘,是铁。
就在她仔细观察的时候,顶楼有个小扇被打开了,里面的人就漏了个头往外看了看,随后又缩了回去,合上了铁窗。
前两个星期她还能觉得是台风天造成的,现在也感觉出不对劲了。陈瑜粿没有大胆到去猜测这个天气是不是人为的,她觉得可能性不大,对面那户,至少是个知情者,并且还为此做了准备。
要命的是,因为一个月的降雨,基站和电缆那些都出了问题,陈瑜粿不知道是上面没来得及通知还是压根就没通知,她觉得是前者。
延伸出来的疑问还有一个。
陈瑜粿垂下眸,换位思考,“在提前知道了会有极端天气出现的情况后,什么情况下我还要住在灾区呢?”
她抬起眼,“所有地方都是灾区的情况下。”
唯一的可能就是全国都出现了这样的天气,网是在降雨一周后断的,那个时候没有出现全国都降雨的情况,但确实陆续有城市沦陷,跟着下起了雨,尤其是周围的几个省。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逃,只能加固自己住的地方。
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降下去,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估计都瘫痪了,电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她转了个身,走向了厨房,“在所有工厂停摆的情况下,依靠现有物资,能够存活多久?”
全国工厂都陷入停止状态,不少仓库也都是地势低的地方,可能超市里储备的东西也无法使用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生存多久?
陈瑜粿点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也没剩多少了,顶多再撑一个星期。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死,要么撑到国家恢复运转。
她不知道后面还会面对什么,她还没联系到妈妈,但现在看来,撑下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知道妈妈的消息后再做决定。
重新返回窗边的陈瑜粿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想看下面飘着的东西有没有自己能用的,结果刚看一眼就被吓到了。
水位下降了起码有二三十厘米,这才过去半个小时而已。
她打开窗想探出头看一眼,结果窗户刚打开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轰了脸,外面的气温非常高,起码四十度以上。
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水煮开吗?
好在结果并没有按照陈瑜粿想的来,水并没有开,但因为高温天气,水蒸发的非常快,到了中午那会儿,水位就已经降到了一楼。
当然,其他住户没有这么想,他们觉得是城市排水系统的功劳,猜测着哪里因为他们这儿泄洪而被淹。
因为外面的水位下降,水中的东西也渐渐显现,有的被楼栋拦截住,卡在旁边不动,有的则是顺着地势往下流。
陈瑜粿需要出去一趟,被淹了这么久,外面肯定有许多无主的东西。
她得去捡趟“垃圾”。
到了下午那会儿,水就降到了地面,地上全是泥泞和垃圾,偶尔还能看到几条没来得及撤离的鱼在地上挣扎。
这会儿气温仍旧很高,地上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干涸,连被泡了这么久的楼都被烤干了。
陈瑜粿出来前测了一下室外气温,在四十四度左右,因为水蒸气的缘故,体表温度更高,就跟进桑拿房一样。
她带着口罩,身上全副武装,以免被紫外线弄伤。
也有像她一样出来的人,还不少,但哪些人纯粹是在家憋久了,即使热死也要下楼转转,到外面后,还能听见一些人的哭闹声,家里被水泡了,好多东西都不能用了,甚至得重新装修。
陈瑜粿没理睬,继续向停车场走。
他们小区的停车场有两处,一处在地下,车位配比1:1.2,就这也不够用,这个小区住的可都是有钱人,自己开一辆,家里人一辆,甚至保姆都有个接送孩子的代步车。
陈瑜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