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错予错鸳鸯落胎药强灌强落胎
曾经所谓的定情之物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出现在眼前,只让觉得无比齿冷无比讽刺。
呵,皇帝的珍宝何其之多,这一双错予的鸳鸯佩,到底也不过是一对错鸳鸯而已。
见嫮宜盯着那隻白玉鸳鸯荷莲佩,半晌垂了头不肯说话,敏妃笑得更深:“瞧本宫,总是说这些有的没的,今日却是来办陛下交代的正事。陛下的话:宫中不需贱妇生下的孽种。方女官,这段时间你还伺候了鞅狄王和那么多男人呢,昨夜又不知羞地服侍了陛下。今日来呢,陛下说了,要本宫亲自看着女官服下避子汤,否则将来混淆了皇室血脉,那本宫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说话间,随敏妃来的一个嬷嬷已打开提着的一个食盒,里面端着一碗半温不凉的汤药,敏妃看了一眼,俯下身来看着嫮宜的眼睛,微微笑着:“本宫来得可正好,这汤药正是可以入口的时候了呢。”
嫮宜只觉撑着腹部的手肘在微微颤动着,地底的凉气好像全部覆上来,将她全身冰得蚀心咬骨般的冷,她怔怔望着那碗避子汤,就是不敢接,一滴泪滑下来流进嘴角,咸咸涩涩。
肚子抽痛得越来越厉害,她被这阵疼痛从自怨自艾里拉回来,刚一回神已被两个大力的太监架住,一个嬷嬷拿着碗,冷冷淡淡道:“方女官,就别让老奴费心了,自个儿把这碗避子汤喝了罢。”
说话间端药的那个嬷嬷已经一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就往她嘴里灌。嫮宜下意识拼命挣扎,力道之大,嬷嬷都没能製得住她,好险才端住药碗,没让她把药洒了。
嫮宜这才来得及转头,看到敏妃憎恨中又带些快意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目光箭一般盯向敏妃,低声道:“这不是避子汤。”
敏妃被那锐利的目光盯得不自觉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拍着胸口,懒洋洋道:“女官在说什么,本宫不懂。”说着亲自站了起来,笑道:“既然女官不遵圣意,本宫只好亲自动手了。”
敏妃叫那两个大力的太监更用了些力架住她,带了几个宫女,牢牢扣住了她的头,让嫮宜完全动弹不得,敏妃更是噙了一缕解恨的笑意,亲自扣住她下巴,给她灌了两口药进去。
嫮宜死命不想往下嚥,药汁流得下巴脖颈到处都是,她全身都被制住,唯有口还能动,药汁又灌了满口,眼泪流了满脸,绝望地模糊开口道: “齐哥!齐哥!齐哥救我!”
这声“齐哥”偏让敏妃听了个正着,妒恨交加之间,终于冷笑一声,挑眉道:“这都是陛下的吩咐,谁都知道方女官曾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本宫焉敢自己主张呢,不过奉命行事,方女官可别错怪了本宫。”
嫮宜一愣,敏妃已抓紧时机,稳稳端着药碗,死死捏住她两颊,强迫她把药咽了下去!
嬷嬷低下头确认嫮宜全都嚥下去了,才示意宫人们放开她,恭恭敬敬对敏妃道:“娘娘,避子汤已经全部灌进去了。”
敏妃在一旁如何大笑起来,嫮宜已完全听不到了,她整个人瘫软在冰凉的地上,神思不知已经飞到了何处,唯有腹中越来越下坠的痛感,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过了片刻,嫮宜死死抱着肚子,口中呻吟不绝,最后更是痛到在地上翻滚,指甲全部陷在坚硬的青砖里,齐齐断裂在地上。
母亲说人死之前,是会回忆前半生的,她或许快死了罢。
许多记忆纷繁而来,为什么会奢望那一点真心呢?或许是破身时那声“宜娘”罢,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娘亲的一点温暖;或许是快感到顶点的时候,一次次逼她从口中叫出的一声声“齐哥”罢,让人真的觉得彷佛是鹣鲽情深的两个人,吻在一起有情人做快乐事;那时刀箭四起,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把她推到身后,这小小举动,让她衝上去挡在他身前,被一箭射中时,也只觉甜蜜。她从疼痛中醒来,他握着她的手,说期待和她的以后、和她的未来、和他们的孩子一起……
紫宸殿中,清光殿里,练字下棋,读书论画,依依交颈,夜夜缠绵……一切都化作了记忆里的一点碎片,模糊到让人觉得根本没有存在过。只留下“贱妇孽种”四个字,化作四记响锤,次次锤在她心口,将她最后残存的那点爱意锤得四分五裂。
朦朦胧胧间,她恍惚看到有个小小的婴儿吻着她的脸颊,那个婴儿小小的拳头握着她的手指,声音绵绵软软的,又带着一些不舍:“娘、娘,我先走了……”
嫮宜下意识伸出手来,低呼了一声:“不!”随着她的声音一出,下腹坠痛感升到极点,腿间竟蔓延出斑斑血迹,单衣瞬间被染出点点红痕。
敏妃满意地看了一眼,故意笑道:“女官竟是来月事了么,那我们就不方便在这看着了,女官自休息罢。”
敏妃怎么走的,嫮宜已顾不上了,大开的门并无人给她关上,北风呼呼刮进来,再冷她也感觉不到了,剩下的,只有痛。
那一天,在嫮宜的记忆里,只剩下一片鲜红的血和一段无穷无尽的痛,母亲、宜娘、齐哥、孩子、鸳鸯佩……所有她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