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中学建校的时候种了许多桃树作绿化树,可是学校并不投入精力施肥打理,导致桃树结的果子只有玻璃球那么大,又酸又涩,并不能食用。
每到秋冬时节树上结出的小果子就会掉得满地。江满站在队伍里,专心地低头数着教学楼下落了多少果子在地上。
虽然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但是总有一些来不及清理的会被经过的人无意间踩到,生涩的果肉软趴趴地扒在地上,淌出来的果汁有的已经干涸,有的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闪着晶莹的光。
这肮脏的景象似曾相识。
“我想选江满做同桌。”
江满还在沉思眼前的景色到底是像什么,就猝不及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高二三班每次期中期末考试结束都会按照排名重新选座位,而考进前五名的学生有权利自己挑选同桌,只要被选中的同学不拒绝就可以。
虽然期中考试的时候江满的排名前进了很多,但也只是班级中上的水平,要轮到她选座位还要等很久。以她在班里默默无闻的表现,通常也没有人会主动选她做同桌。
“江满,你愿意和周钰做同桌吗?”
莫采撷的衣裤都熨烫得齐整,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束在黑色的西装裤里,皮带缠着纤细的腰肢。
自从那晚游戏之后,莫采撷就没有去过她家了。江满记得不仅是那晚,在那晚之前,莫采撷也并没有系皮带的习惯,现在怎么反常地系上了皮带?
泛着金属光泽的皮带扣活像一把贞操锁,警告着一切在他腰腹留恋的视线,引人浮想联翩,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江满不愿意,周钰你还有想选的同桌吗?”
莫采撷说这话时没来由地松了口气。江满平时在班里并不起眼,就算是这次期中考试进步了十几名,但也并无多少人注意。
毕竟在明德这样的顶尖中学里时时有人在咬着牙努力,成绩坐了火箭般上升的大有人在,但是一落千丈的也比比皆是。这么比起来,江满的这一次突出进步放在人群里也并不突出了。
周钰在班里的成绩通常都在十名内,但很少考进前五,这次居然考了第四。
莫采撷心中疑虑,周钰和江满是什么时候有了交往的?
有疑虑且松了口气的不止是莫采撷,还有丁洲洋。
这次丁洲洋在班里刚好排第五,她已经和江满打过招呼换座位想要和江满做同桌了。谁知道突然跳出一个没眼色的周钰坏事,还好江满没有答应。
江满看看莫采撷,又看看楼下的一地凌乱斑驳。
她终于知道楼下的景象像什么了。
绵软的果肉,流淌的汁水,混乱的肮脏,这不就是那晚的游戏情景吗?
绵软地瘫倒在她家地板上的小狗,鸡巴无法自控地喷射出的精液沾染得到处都是。不过,莫老师会一寸一寸把脏了的衣物和地板舔干净,那些烂了的果子可不会。
下一堂课是物理课。
于研习惯课前三分钟到教室,让同学们提前从下课松弛的状态调整到准备上课的状态。但她不会立刻进教室,而是会一直等到上课铃响才进入,这是为了不给大家太大压迫感。
当然,下课她也从不拖堂,她总能做到在下课铃响的前一秒就把备好的课全部讲完。
此时,于研已经站在教室外了。而教室内同学们因为刚换好座位还处在非常兴奋的状态里,即便没有极吵的喧哗声,但是气氛却活跃躁动。
莫采撷站在讲台上叮嘱了几句让同学们保持安静,准备上课。之后他在教室外和于研说了几句话才离开。
其实莫采撷并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只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期中考试结束之后就去国外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流学习了,这期间由莫采撷暂代班主任。
今天是他当代班班主任的第一天,理应和各科老师都当面交代一下。
周钰总觉得莫老师离开教室的时候以及和于老师在门外谈话的时候总在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这个方向,同时他也能感受到坐在他身后的丁洲洋正以强烈的带有极大恶意的目光盯着他。
但是他此时并不在乎这些,更来不及在乎这些,因为他要忙着在乎坐在他身旁的江满。
莫老师宣布江满不愿意和他做同桌之后,他的期待和兴奋全都化作了沮丧,但是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靠近江满的机会,他不甘心就此结束。于是他不死心地又问了江满一次,没想到江满居然突然同意了。
“这道选择题全年级做对的不超过十个人,咱们班只有一个人选对了……”
“周钰,一直盯着做对题的人你自己是学不会的,想学会最好还是盯着黑板。”
同学们闻声立刻转头看向周钰,很多人甚至笑出了声,但周钰反应还算即时,大多人都没有看到他盯着的到底是谁。
不过丁洲洋却看见了,这周钰还真是令人讨厌,像张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江满。
“好了,同学们,看黑板吧。”
周钰从换座位之后就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