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栩将十种香粉分成粗细两堆,因粗粉不易粘黏,要将粗粉、蜂蜜、米粉、水按一定比例进行调製,搓揉调和成糊状,发酵一个时辰,製成香粑。
这时再将细粉、月桂花脂和製好的香粑放在一起搅拌均匀,然后进入“定香”流程。
叶栩让蔡恬好好看着。
叶栩把穿有丝线的长针放进印模中的小孔里,用匙箸一小杓一小杓把调和好的香泥填进印模中,印模中段有一个按钮,香泥填满印模后只需轻轻一按,印模内的长针带丝线便可穿过香珠,香珠滚入印模下的细沙滤中,这样就可以做第二颗了。
蔡恬看叶栩做很简单,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叶栩将印模递给他,“试试?”
“好。”蔡恬接过印模,仿照叶栩的步骤开始做香珠。
当蔡恬做的第一颗香珠滚入细沙滤,叶栩笑了,蔡恬哭了。
明明是个圆形印模,蔡恬做出的香珠却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半圆不圆,看起来马上会散掉一般。
蔡恬耷下头,声音闷闷地,“我没天份?”
叶栩捂住嘴,肩头不停耸动,蔡恬哀怨不满地盯着他,他才憋住笑。
“你隻注意我的动作没看的我力道。香珠必须质地密实,香泥灌入印模时要用巧力按压紧实,你用的花泥不足我的一半,做成这种样子也是意料中的事。”
“……那你不早说???”蔡恬做的时候叶栩一直在旁观看,他明知做出来不好也吱声,蔡恬好郁闷。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若是我先说你定会和我狡辩,这下有了物证你无从狡辩,我现在告诉你,你会更加牢记。”叶栩又摆出一副教授的样子对蔡恬循循善诱。
“好拉,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什么时候反驳过你的话啊?你说一我从不说二。”蔡恬觉得自己很无辜。
叶栩点头,表示认同蔡恬的话,“正因你没反驳我,我才想说男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方向不要一味的迁就别人,失了骨气。”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不是别人。”蔡恬转头望进叶栩的眼睛,满怀深情地说:“你是我爱的人。”
叶栩心猛地一跳,脸颊飞起红霞,情话果然是百听不厌的。
尾声
製香十余日,香珠终于得见天日。
瞅了黄历好日子,蔡叶二人将香珠用油纸包好,装篮运下山。
店铺在前几日已打理好,做了简单的修饰,虽不华贵却也古朴雅静。
新店开张没有龙腾狮跃,隻两盘火炮“劈啪”鸣响,引了些人气。
叶栩向来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铺张浪费实属可耻行为,节约下来的银钱多做些香珠、香料不是更划算么。
开张半日,凑热闹的多,掏银子的少,大伙都不信这几颗小小的香珠有叶栩所说的药疗功效,举起嗅闻,隻觉清新馥雅,如同鲜花在手,不过,也只有香气而已,并无其他感觉。
顾客质疑,叶栩也不着恼,起身走到众人中间,将香料的用药价值和正确用法一一详述,耐心十足。
叶栩好笑地看着叶栩,心想:他离魂之前怕是个教书先生,青衫儒雅,负手而立,张口全是大道理。
叶栩穿来异世,教授秉性难弃,好容易逮着这样一个以理服人的机会,自不肯放过,抬来一张小板凳,往上一站,轻咳一声,便开始向众人讲解花草精粹的妙用。
叶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有些文识的书生听得摇头晃脑,粗鄙的农夫们却连连打哈欠。
一番长篇大论完毕,身边的人却散了不少,叶栩有些气馁,难道自己的营销方式有问题?
这时,一个锦衣打扮公子的人来到柜台前,拿起一串香珠细细打量。
“这珠子可是用麝香、丁香、檀香、藿香、冰片、芸香、末药混合而成?”公子开口声音洪亮,毫无半点书生气,冰蓝长衫是上好的苏杭丝绸,胸襟、袖口处以金丝作线,绣着幻化后的禽鸟图案,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
终于等到识货之人!叶栩愁眉舒展,含笑点头:“正是,公子如此识货,我且赠珠一串,试过之后,若有作用,望公子代为宣传。”
公子也不客气,将香珠纳入广袖,道过谢后,转身便走。
一日忙下来,隻卖了几十文钱,蔡恬看叶栩很失落,安慰道:“清流县民风淳朴,多是埋头劳作,不识风月的农夫,弄香这等闲雅之事,要他们接受恐怕得多花些时日,你无须太劳神,顺其自然吧。”
叶栩叹气一声:“道理我自然明白,早已料到这结果,但真正发生却无法面对,心态总是不好。”怕蔡恬担心,叶栩换了轻松表情,拍拍蔡恬的肩:“不枉跟了我这些时日,现在说话文雅多了,能教化你,也算我的小小成就。”
蔡恬一听,不乐意了,用手去搂叶栩的腰:“我若不是生来无父无母,怎会在市井流浪,一心想入学堂,家境却不允,这可怪不得我。不过,若不是爹把我捡回来,我也不会……”蔡恬的话突然顿住,嘿嘿笑两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