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听寻不语,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南珩拿珠子的那只手。
而后,单手吹起了霜昼。
顿时一股清澈的灵水交缠凝成水柱,将两人托举着立于众人之上。
陷入打斗中的一众修士自然很快注意到了他们。
又是衡泱派一身绿色袍子的弟子,那人目光落在南珩和萧听寻交叠的手上,像是发现了什么震碎他三观的大事。
高声叫道:这对师徒还真是不知廉耻!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般拉拉扯扯!
他这一声喊,十分有效的让这些斗在一处的修士们都停了下来。
周乾挥过手上弯刀,商泯猛地将狼牙锤砸在地上,两方都朝着立在水柱之上的两人望了过去。
玉清仙君好雅兴,周乾笑道,匆匆赶来就是为了拉着你的小徒弟秀给我们看的?
舌头不想要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割下来!
南珩脸色爆黑,掌中凝聚起灼黑的魔气,朝周乾拍去。
周乾闪身躲避,立在他旁边那两个带着面具的儿子均上前帮他挡下,但魔气还是擦着他的脸侧袭过,留下一道道血口子。
他眸光狠厉,抬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血迹。
萧听寻已开口道:诸位,周夫人的话你们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一份关于十五年前敖山大战的记忆留存。
到底谁对谁错,魔族该不该被剿杀,待看完了,再做决定不迟。
他声音平静清冷,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却让在场方才还喊打喊杀的诸位修士都安静了下来。
十五年前的敖山大战,一切都发生十分突然和顺理成章,灵守石被魔族所毁,魔尊自缢在长清派雪寒天,之后修仙界和魔界势不两立,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和细细追查当年事的机会了。
这些人中,纵然有些人灵守石之事抱有疑虑,也都在大仙尊周乾为首的势力威压下,再不敢开口重提。
周乾双目阴寒森冷,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萧听寻,沉声道:玉清仙君,你同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为伍,还要拿些伪造的东西来糊弄我们,当我们这些一派之主,都是傻的?!
他回过头,见众人面上神色迟疑,拧紧了眉道:怎么?你们不会因为他这两句话,就动摇了吧?
潘丰常立时道:哪会,我们肯定是以大仙尊为首,绝不听信魔头和他那师父的谗言!
一旁季臣笑眯眯盯着潘丰常,悠悠开口道:门主此言差矣,玉清仙君不过是想给我们看个东西而已,看一下又何妨?还能掉下一块肉去不成?
周乾双拳紧握,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迟来的真相
见他朝自己瞪过来,季臣一双眯眯眼迸射出冷光,丝毫不惧。
只不过,他一抬手,轻轻挡在了容修的面前,遮住了他的眼睛。
阿修不要看,老家伙龇牙咧嘴的太丑了,没的污了你的眼睛。
容修乖乖点头:那我听师叔的。
周乾:
他用力握紧了双手,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当初,他就不该找季臣这种不怕死的老狐狸合作!
遂愿观的事情之后不久,季臣又来找过他一回,一把淬满灵力的短剑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将魂盅交出来。
否则,就把他干过的恶事,甚至他们之前的勾当,统统昭告仙门百家。
他被逼无奈,只得将先前用安泽县百姓的魂魄练成的魂盅交给了季臣。然后,他又派人伪装成魔族,大肆虐杀百姓,获取魂魄。
一边让魔族背锅,一边把他自己需要的魂魄弄到了手,又重新练了一个魂盅。
季臣这个为了一个魂魄,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的疯子,如今倒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等到解决了南珩和萧听寻这对棘手的角色,他得尽快做掉季臣才行。
毕竟这人知道他太多秘密,又态度不明,终究是留不得了。
在场的诸多修士还在犹豫,他们想看,却又怕这是南珩那魔头和他师尊搞出来的,拖延时间的手段。
周乾见这些人犹豫不决,冷笑道:魔族向来诡计多端,南珩这小子能在长清派隐藏这么多年,又将长清派上到掌门长老,下到长清派弟子都哄的团团转,当真是有点本事!
诸位,我如今虽是大仙尊,但也无权干涉你们的决定。不过你们仔细想想,这里是哪?这里是南珩那魔头的家门口!他在这里让你们看什么东西,你们就不怕他趁机将你们一举歼灭?!
周乾的话,确实戳中了在场修士的痛点,他们是真的惜命怕死,谁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大仙尊言之有理!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了!怀安派的掌门是个精瘦精瘦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道。
潘丰常也道:是啊是啊!魔头的话可不能轻信,大仙尊说的对!
月淮庄庄主钱昀毕竟是拿了人家天价订单的,也立刻附和:咱们也都是做了几十年掌门的人了,行事就不要这么犹犹豫豫,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