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初云昏昏沉沉地做了好些梦。
他出世的时候胎位不正,生母遭了大罪,生产完虽是勉强保住命,但没几年也去了。越相伤心过度,加之整日忙于朝堂之事,对他算不得上心,后来府中一貌美妾室生了二公子,被扶正为继夫人,越初云在相府的处境就更为尴尬。
温吞水的性格,说白了就是柔弱可欺,整个相府都知道两位小君地位调了个,长为卑,幼反而为尊,再后来越相驾鹤西归,那些奴才们就更不把越初云当回事了。
他也从不指望继夫人能对他多好,反正碍于面子,终究是会在他到适婚年龄时安排一门亲事,大不了就是夫婿资质差些,身份低微些,若是能对他好,他是全不在意的。
越相年轻时和薛候交好,两人在差不多的年岁做了父亲,把酒言欢时倒是真提起过指腹为婚之事,只是北泽近些年民风颇为自由,二人怕这一定亲,反倒生出许多事端,便没有留下凭据。
十几年过去,越初云养在深闺,甚少在外露面,而薛府的小世子年少有为,钟情乐人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可谓在熠都出尽了风头,薛候为此颇为头疼,不知得子如此,是福是祸。
越相走后,这薛越两家结亲的玩笑话便被抛诸脑后,岂料薛琮为了个公子无垢与侯府闹得不可开交,薛候大为不满,等那下三滥的玩意儿入了宫,便又想起与越府的婚事。
如今越府的确没落不少,但到底是书香门法,却小心极了,他们东澹人不信神佛,而此时此刻,皎皎便是他的仰望。
不,这样不行,他不是只为了要皎皎的身子,他爱他,他真的爱他。
褪去衣物,他把越初云的双腿折起,仔细端详那处地方,越初云被他看得害羞,总忍不住想并拢双腿,却又被强硬地扒开。
这很自然让越初云想起了第一次性事,不由得有些报复般地放荡起来,主动张开了腿,去给靳尘看。
“你这里真美。”靳尘爱得不行,舔湿了自己嘴唇,便低头亲了上去。
越初云哪里经过这些,又惊又羞,可下面被野狗亲得太舒服,不多时便控制不住呻吟了起来,他撑着身子,将这种景象看了个一清二楚,一时之间欲望升至最高,知道自己今夜注定要做个荡妇了。
当荡妇也没什么不好,薛琮可以三心二意,他为什么不可以琵琶别抱?
看了那么多教他服侍丈夫的春宫图,没成想最后都用来偷汉子了,他不满足靳尘的舌头,很快就向靳尘求欢,要靳尘进入他的身体。
靳尘第一次做这种事,未免生涩,越初云也算不上精通,可二人的身体却十分合拍,没多久便得了趣,彼此都对对方渴求得不行,做起来也顾不得许多,一夜的颠龙倒凤,一夜的不知羞耻,一直到天亮,靳尘还压在越初云身上酣畅淋漓。
越初云腰酸腿软,又连翻推至欲潮,中途累得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靳尘背上,靳尘着实爱干净,简单给他用热水洗过,越初云的身体虽仍旧在欢爱的余韵中,却断然不像与薛琮第一次事后,股间黏黏糊糊的教人不舒服。
“皎皎,我背你回去,你别叫人发现了。昨夜我们那样好,以后也都要这样,好不好?”
越初云听靳尘这样说,心里不免欢喜,管靳尘是什么身份,他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这个人他是偷定了,这个出墙红杏,他也是做定了。
“好。”他说。
丹书觉得越初云最近很奇怪。
时而出神,时而痴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怀春。
打上次越初云自首是南苑的“鬼”之后,丹书嘴上劝了一番,但心里还是默许了,越初云肯散散心是好事,管白天还是夜里呢,他还将南苑的下人敲打了一番,让他们别以讹传讹,夜里安分守己,早些休息。
这反倒帮了越初云红杏出墙,他偷偷去找靳尘快一个月了,愣是没被人撞见过一次。
再有就是,越初云做完“鬼”总是不回自己卧房,来丹书床上睡的次数越来越多,丹书也是坤泽,是有些逾主仆之矩,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丹书心里却总是隐隐觉得不妥。
他只当是自己多疑,却不知道越初云是食髓知味,越发频繁地去会情郎,做那苟且之事。
偷情归偷情,越初云的气色倒是越来越好,郎中来把脉,直言身子好了许多。
丹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以为是越初云夜里当“鬼”的缘故,这下更纵容他了。
毕竟越初云纯得像一张白纸,谁会想到他会做这些事。
越初云也不觉得羞耻,他觉得自己去见喜欢的人,什么错都没有。
靳尘从没读过书写过字,悟性却出奇得高,越初云教他才一月有余,他就会很多字了,甚至越初云给他带的书,他都能开始看一点,不会的字就记下来,等越初云来了再问。
那些草编的小玩意卖得很好,靳尘给越初云买了一根红手绳。
越初云日日贴身戴,藏在袖子里,丹书都未曾发现。
靳尘想着,他和越初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