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从楚落的太阳穴边紧张地滑落。
——谈话大声点就行,没必要,靠得这么近吧?
他抬眼对楚慕苏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顾璟叼进嘴里,接近坐在钢琴凳上的楚慕苏,单手按住他的肩膀,蓦然低下头,侧脸暧昧地凑到楚慕苏的面前。
特别是楚慕苏的视线,仿佛法地一齐被按弹。
“那家伙,一直在偷偷关注我,并且暗恋我很多年。”楚慕苏极为笃定地说。
他似笑非笑地贴近楚慕苏耳畔,用特别微小的声音问:“楚落,像他吗?”
“听你的说法,范围很小,怎么有点像我也认识的人?”
“我绝对认识他,或许今天还打过照面。”楚慕苏有点兴奋了。
“原来是这样。”他愉悦地笑出声:“他肯定就在船上。”
楚慕苏仰头,从烟盒抽出一根扔给顾璟:“你不是戒了?”
“我已经让人去查医院的记录,如果不在这里,只能找这种体质的人一个个排查。”
心脏跳得很快。
楚慕苏眼睛轻眨,嗓子干哑:“谁?”
察觉到两人同时投来的视线,楚落还处于心悸中的身体僵住,做贼心虚地抬起头,讨好地对他们笑。
遍身躯,玻璃窗将他的倒影印在海浪无声的拍打中。
“今天突然想抽。”
“一般吧,还不如”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光屁股的身影,楚慕苏眼眸眯起。
随后识海中浮现的一切再次被雾所笼罩,若隐若现,迷蒙难辨。
暗暗偷听的楚落惊出一身冷汗,紧张地将手中的床单攥揉成团。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眼见顾璟站起身,径直走向楚慕苏。
“个子很高,大概比我矮一点。”
楚慕苏的
顾璟端杯喝水的手微微一滞。
舌头在口腔里滑动,楚慕苏摸着嘴角若有所思,“长相?勉勉强强像个人样?一般?”
顾璟不正面回答问题,他靠在钢琴边,对楚慕苏伸手。
顾璟如墨的瞳孔晦暗地闪:“我很好奇,这么隐秘的特征,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起来很让人嫉妒。”顾璟调笑一句:“敢发裸照给你,看来对自己身材自信的人很多啊。”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但有一点我最为确定。”
楚慕苏眼眸深沉,“大概率在船上,除去那变态之外,从1号到8号,有三个人我认识,还有一个应该也是船上的客人,剩下两个不太确定。”
“也许,长得不错?”
“想不起来,那个游戏有古怪,不在对方临死的最后一刻,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喉结发紧地上下攒动,楚落一点点地小心往床边挪动,尽量靠近他们,恨不得长出兔子的长耳朵,伸到他们嘴前去听。
楚慕苏用舌头顶侧腮:“能有什么头绪?我的社交账号每天都有人发裸照表白,暗恋我的人这么多,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见楚慕苏表情放松,顾璟的眼神飘忽:“除了双性之外,你还记得他有什么特征吗?”
“给我一根。”
“那个双性。”
瞳孔黑洞洞地沉到深渊,楚落的牙齿情不自禁恨恨地磨。
一直观察他们动静的楚落见到这一幕吓到眼睛瞪圆,险些尖叫出声。
听完楚慕苏的描述后,顾璟思量片刻,看向落地窗前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说,“双性大多数不都是胎生种吗?”
“做什么?”楚慕苏含着烟,身体纹丝不动,精雕细琢的五官波澜不惊,抬起眼皮,凉薄的淡色眼眸上瞥,脸与顾璟贴得很近,直视那对平静的瞳孔。
遍体升上寒意,他快要被恶心到吐了……
压着因为惶恐愈发粗重的喘气声,单手按紧胸口,楚落眼中藏起一丝阴冷的恼火。
脑中跳出白皙的脸、红艳被咬伤的软舌以及那亢奋过头的瞳孔,还有染得到处都是血迹的裸体,鼻腔里的血腥味甜得刺鼻。
这间房间太大了,粗略估计得有200平米的开阔通间,而床和钢琴离得位置又相对较远。
楚慕苏抽烟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顾璟,“你认识?”
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浑身冰冷。
楚慕苏在身前比划了下:“年轻,可能与我年纪相仿,皮肤白,身材还挺好。”
好吵,吵得他心烦意乱,都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
“没有打火机。”顾璟抽了一口,嘴里吐出白色烟雾,不动声色地瞄向那个在床上隐隐发抖的身影。
手上动作变得缓慢,将声音压到最细微,耳朵竖起,仔仔细细地捕捉他们的交谈。
过了两秒左右,直到顾璟嘴里的烟被楚慕苏的烟头缓慢点燃,冒出一点黯淡的昏红火星才移开。
食指与中指夹着烟,捂在嘴前吸,楚慕苏眼神闪烁几下。
扑通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