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鼹鼠握拳表个决心。
咔嚓,黑色的一簇毛晃晃悠悠,轻轻落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狐狸魔鬼笑声虽迟但到,这次他再也不用憋着,彻底放飞自我——鼹鼠锋利的爪子交叉一握,失手把猞猁的耳簇毛直接削了一边,要不是顾忌屁股痛,狐狸一定笑到捧腹满地打滚。
突兀的抖着耳朵,只有一边耳尖还苟活着耳簇毛的猞猁现在周遭气压很低,鼹鼠蹲在他头顶被冻得瑟瑟发抖。
“对,对不起!”鼹鼠慌里慌张什么都顾不上多想,唯有鞠躬表示歉意,诚意满满脑袋狠狠砸在猞猁头上,咚的实心声响,缓缓鼓起一处包。
猞猁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别道歉!”
“我,我帮你捡起来,想想办法应该能粘回去!”说着就要出溜着往下爬。
“也别动!”猞猁话是制止鼹鼠,咬牙切齿看着的却是狐狸,大有警告他要是再敢笑,就扑上前去把他撕个稀巴烂的狰狞之色。
沉默的尽头是啪嗒一声,鼹鼠一颗晶莹剔透的温热眼泪砸在猞猁鼓起的脑壳包上。接着就是再也克制不住的啪嗒啪嗒,猞猁头顶淋湿一大片,眼睫毛挂着淌水,像极了落雨天无处避雨的狗。
“啧,我又没有骂你,哭这么厉害?”猞猁舌尖顶着腮帮肉,听着头顶尽力往回憋的抽泣声嫌烦,一咬牙:“算了算了,你给我把另外一边也剃了吧,到时候长出来能对称。”
听完这话,头顶的雨浇得更加勤快。甚至一阵一阵的抖着,像是
猞猁也知道狐狸这狐嘴巴大得狠,小小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天一般大,他有一种神奇的预感,故意落后驮着狐狸的老虎几步,沉下声音问鼹鼠:“你是不是在憋尿?”
一阵诡异的沉默,“嗯。”鼹鼠不好意思的承认了。
鼹鼠哗哗哗的对着草丛放水,动静之大草丛里叶子被强水柱打得摇来晃去。哭那么厉害愣是没把水份抽干,猞猁摇摇头称奇。乌云快速行走散去,冷白的月穿透草丛,一束光打在毛绒绒的圆球上——鼹鼠屁股像柔软的小球,打着尿抖轻轻扭动身体,一坨毛乎乎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揉捏,大爪一路从屁股揉到脆弱脖颈,再揉到小小的粉嫩耳朵
“你们在后面倒是跟上啊!”狐狸清亮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鼹鼠僵直的竖起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就来,怕什么,前面敢吃你的野兽除了你身下那只老虎,再没别的了!”猞猁叼着鼹鼠甩到背上,低下了头示意鼹鼠自己爬上去呆着。
猞猁极力控制自己的怦怦怦心脏乱跳,像是刚追击狩猎结束,没有疲惫,只有无尽的能量和兴奋仍未停歇,血液在耳边轰鸣,让人无法忽视身下强烈的生理反应。这一切的源头居然归结于偷瞄了一眼鼹鼠撒尿的屁股。他的屁股仿佛成熟期蓬松的蒲公英,让猞猁像化作疾劲的风,去蹂躏去摧残去破坏这种娇小的柔嫩感。鼹鼠动作冒失又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把一切搞砸的不确定性和小心翼翼,他像是矛盾的结合体,猞猁感觉自己轻轻一吹,就能结束他短暂的生命。
猞猁住的苔原地方广阔,狐狸常带着老虎来打秋风,自是挑挑拣拣,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占了猞猁最近在睡的窝往下一趴:“我现在是伤患,这里又软又暖,适合我。”
“你应该不止这一个住处吧?”老虎帮他旁敲侧击,两口子就差没直言赶猞猁走。
猞猁一句废话都懒得搭理这两口子,迈着他厚实肉垫的脚掌,轻盈又优雅的朝着苔原更深处移动。
“哎?我说大猫,你可别一时冲动把我们邻居吞掉啊?!”狐狸聒噪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也许是猞猁自己生出邪念,所以才觉得狐狸这话意有所指,他高亢又尖锐吼叫警告狐狸,带着原始而野性的震慑,在这广袤苔原中穿梭回荡,无人敢出声应和。
猞猁走出一段距离,头顶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伴随着踩过落叶层的细碎轻微沙沙,偌大苔原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寂寥,于是他决定打破这份寂静:“你平时都几点睡?”
鼹鼠纳闷,但还是决定回答这位苔原中的大佬:“六点睡,八点起。”
“起这么早?作息还挺健康。”
“唔是早上六点睡,晚上八点起。”
猞猁生平第一次怨恨自己长了张嘴。
鼹鼠倒是老老实实,夜间思维尤其活跃,想着既然开了个头,那就接着聊呗:“他们都打趣我,反正不见阳光,有没有眼睛根本无所谓。”
“你眼睛很好看。”猞猁突然出声打断鼹鼠。想起看到鼹鼠的第一眼,黑豆似的圆溜溜两颗镶在毛绒绒的一小坨上,看过来,眼神懵懂充满无辜又好奇,小鼻子湿乎乎抽着气。哪怕是现在,如果有可能,猞猁都想把鼹鼠从头顶摘下来,轻轻地揉捏他的耳朵或者爪子,舔舐他黑乎乎的小眼睛。
“是吗?”鼹鼠充满疑惑的反问,但他接着说:“如果到了冬季,我也会冬眠,那时候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在睡,不起。”他想说的是,苔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