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提着那两袋的杂货。安室透压在他身上深情地吻他的嘴唇,背后是玄关的冰冷大理石墙。
午休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他们就躲在器材室,或者是哪个隐蔽的角落,亲密地抱在一起。时间到了,就会有一个人主动地松开手,替对方整理好衣服,然后离开。
是去买那个吧。赤井不免有些失望。
“你开了车来吗?”他发问。
“不在后座。你再想想还有可能在哪……”
他的话说得不好听,却或多或少是实情。进入fbi之后,赤井才意识到警校的训练根本是学院乌托邦。现实世界之残酷,是活生生将他的尊严放在脚下踩碾。
“谢谢。”
“呃……是。”赤井答。
“我……”赤井想澄清,想了满腹的话最终还是被脸上温热的一个吻融化殆尽。
安室透家住得不远,但他仍然绕道去了高速底下的便利店。赤井停在路边,安室透下车去买东西。
”好。”赤井秀一答应着弯下腰,往车后座上看。里面大包小包地放满了购物袋,却是没有钱包的影子。
“我丈夫会叫人把它开走的。”
安室透拿了钥匙开门。锁芯落下发出咔哒一声。赤井本能地后退了一步,胳膊却被安室透攥住拉进了屋子。
赤井秀一握着方向盘,眼神忍不住地往副驾驶座安室透的脸上偷瞄。
这一定是出轨吧?不对,不如直接说是犯罪更对。
“不用了,我找到了。秀一。”
他曾奋力地证明自己的价值,最后也只是本册上尚且留有印记的无名小卒。
他话音未落,一双冰凉的手就环上了他的腰。
“前面一个路口右转。”
同在警校时他们也时常这样互相依偎着,仅仅是身体对身体,胸膛对胸膛的亲密接触。没有人主动提出要更进一步,对于那时候青涩的恋情,隔着衣服的触抚就已经足够令人脸红心跳了。
安室透感受到他入侵的视线,仍然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赤井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安室透所住的社区是附近着名的富人区,商业新贵都选择在这附近置产。
“喝茶吗?”安室透问,呼出的气扑在赤井的脖子上,“红茶,还是日本茶。”
“这么多年,你变化很大。”安室透说。“前面右转。”
今天偶遇安室透,像是迷幻生活中突然清醒了一瞬,再堕入更深更深的迷幻。
安室透打开了车门,扔给了赤井一听咖啡。罐子划出一条弧线,赤井接在手中,原本紧张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我丈夫出国了,这一个月都不会在。”安室透似是听见了赤井的心声,在他耳边补充道。
“你以前不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
他推赤井,赤井才松开环住安室透的胳膊。赤井秀一局促地瞥着玄关桌子上烧了一半的蜡烛。
“那……日本茶吧
“……是。”
赤井秀一闪躲着撇过眼。
赤井像八年前一样抚摸着安室透的腰背,相比过去全身硬邦邦的肌肉,安室透这几年明显瘦了许多。腰上除了薄薄的一层皮肉,就是从列的骨头。
我拿一下吗,车钥匙找不到了。”安室透打断了他渐渐飘飞的思路。
赤井愣愣地答应:“那你的车呢?”
他抬起头,仰着脸看着赤井:“送我回家好吗?”
安室透炙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胸前,似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引爆了一颗暗埋多年的炸弹。
赤井伸手去揽他的腰。安室透没有躲开,静静地倚靠在赤井秀一身上的肩头。
“你……”赤井秀一想要说些什么,开口却只能讲出无含义的音节。
“安室……”赤井推开他。安室透站在玄关正中央像是变了个人,眼神冷冰冰的,嘴唇透着自然的红。
在fbi的最后一年,他酗酒的毛病到了一个高峰,直到最近才有所改观,但酒精仍然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安室透的家,漆着紫红色面砖的三层洋楼,门前是杂乱的两丛薰衣草,焦枯的花茎扭曲地生长到石板路上。
“哦。”赤井秀一忙打方向盘。
安室透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幼雏依偎般地将自己的气味和体温都分享给他。
“哦。”赤井秀一从他手里接过塑胶袋,依稀间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款式老了些,但放在市场上仍然价值不菲。
“秀一。”安室透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能帮我看看后座上有没有一个黑色钱包吗?”
“抱歉。”良久,安室透才沉声说。“是我,心急了……”他低着头,样子竟是有些落魄狼狈。“你要喝茶吗?”
安室透凶猛地进攻着,舌尖挑开赤井的唇,一遍遍地扫过他的牙齿,再深到里面去含赤井的舌头。他嘴里淡淡的,柠檬甘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