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凪低头蹭他的嘴唇,轻吮微翘的唇珠,鼻音缱绻咬字黏糊,“喜欢到……硬得发疼了……”
手呢!手呢!手呢!!
玲王被窗外的惨嚎惊醒,猛得睁开眼,黑暗中裸露的椽木横在面前,他躺在一张柚木大床上,气喘吁吁。
结束了,突兀地结束了,如同写了一半的字被尴尬地腰斩。
唔呜呜,他蜷起身子,用嘴咬住缎料一点点掀开纱鱼尾裙,既急切又恐惧,费力的涎液打湿布纱。
我的腿呢?!
我怎么在这里?凪!凪怎么样了?凪在哪里?
凪凪凪!!
那四年,他们做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好梦。
!!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
没有折叠也没有隐藏,下体仅剩刺目的1/4,本该习以为常的肢体彻底消失了,截面处缠着绷带,幻痛爆发尖利地扎穿神经,大脑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模糊中感知到身上盖了一件拖着华丽鱼尾的缎面婚纱,花嫁的大腿塌了下去,上臂中段绑着绷带。
拜托拜托、
截肢主要人物死亡疼痛描写
预警:
我的四肢去哪了?!
好难受!
玲王后知后觉地低头。
一定是、一定是搞错了吧,玲王晃起自己小半肱骨,想找回什么。
黑夜中蒙蒙胧胧看不清晰,轻微的摩擦舔咂水声被放大无数倍,雪发扎得玲王痒极,急促的呼吸饱含了羞耻的肉欲,皮肤纹理被描摹地战栗舒展,点眉融化在异样的热度里。
短短的一截肉茬在空中狂乱地挥动,不是幻觉,呃呃呃手臂,没有、没有、回不来了……
他就是足球运动员,天才中场,队伍大脑,最简单的玲王本身。
短短的残肢痉挛乱舞,玲王竭力内扣着妄图平复,床上瘫着一个滑稽抽搐的躯干,该是四肢的地方附了些肉茬,他从来没有这么矮小过,如同一只滚圆的不倒翁。
咦?
正文:
嗓子好痛,为什么?是我在哭啊……
可惜昼长夜短,梦逝春尽,晒化了伊卡洛斯的不自量力,蜡做的翅膀终是有期,富士山留不住欲落的樱花。
他下意识想起身,手臂却没撑起来,扑到空气,发现自己无处借力。
!!!
我的手呢?!
“多少钱?”
如一轮皎洁明月,玉兔奔赴玲王怀里。
“……我不知道……”
“你对我仅此而已。”
师,不会有人说他精通投资是因为得到内部消息,不会有人说他交友广泛是因为受到了虚伪的阿谀奉承。
呜呜呜呜!!
咳咳咳咳咳!!!
纯白蕾丝婚服如渔网死死捆住人彘的躯干上,玲王无法控制身体栽倒在床,正面重重压住了鼻梁,他为了呼吸挣扎起来,因为没有肢体连翻身都困难不已。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在做梦吗?美梦?春梦?预知梦?其实凪还在睡觉?玲王已经分不清了,他只想深深沉沉地坠入梦境,成为凪永永远远的情人。
“那起拍价呢?”
玲王蜗居在一百多平的小家忘乎所以,然后大意地于一次深夜偷吻被抓包,他惊慌失措地道歉,被凪压在身下抱怨:“惯犯先生,亲得太久了。”
腿呢!腿呢!腿呢!腿呢!!
玲王被截肢幻痛逼得癫疯,却无法抓紧什么,疼痛挤压着脊髓发泄不出,也昏不过去,头一下下砸在柜子上,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有什么弄错?!
俏丽的脸蛋糊了脏兮兮潮液,柔顺的紫发湿汗狼藉,迟钝的绝望追了上来,外面又在下雨,紫红的瀑雨,黑色的兽、鸢尾
“395万欧。”
结束了?!
麻吕眉无助地蹙起,紫眸蒙上凝滞浊雾,世界隔着毛玻璃看不清晰,是我的眼睛坏掉了吗?纯粹的茫然浮现在玲王苍白的脸庞,
没有了,没有了,四肢和凪都没有了。
爱是黑暗中边写边散的诗,公之于众的秘密又要埋进土里。
他们的暧昧心照不宣,睡一张床,分一条被子,每次玲王亲他,凪都要硬一宿,这种甜蜜的折磨拉扯居然持续了几个月,他再也无法假寐等玲王主动告白了。
被布料罩住,却明显短到可怕,玲王想拉开看,上肢够不到,下体拼命晃动,却连顶出白缎的长度都没有,可恶。
“凪不喜欢吗?”玲王强撑着故作镇定地反问,眼眶却默默红了一圈。
是的呢,往下空荡荡的,仿佛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非常、非常喜欢玲王……”凪撩起玲王侧边的黛紫额发,从他耳尖一点点吻下去,耳廓、耳垂、颌角、来到颈窝、喉结、滑到锁骨轻点,“还想要……玲王更喜欢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