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徐缭倒还真有点紧张了。
有关于应肃的个人住所,按照他跟家人的关系还有洁癖来看,说不准几乎没人造访过,等于说完全是充斥着应肃隐私的领域。
徐缭这个人有个毛病,他紧张的时候,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就习惯撩拨下人家,受害者基本上只有应肃一个人,所以他为了掩饰这种不安,就贱兮兮地笑了笑,眼角的笑纹每一条都泛着涟漪,模样是十足十的不怀好意:“说起来,既然你不在意,那天为什么跑到我家去?”
应肃在等红灯时安静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教养好,估计就要把人直接丢在马路上了。
徐缭十分得意:“你也不像自己说得那样,完全不在意嘛。”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走过去。”应肃平静道。
徐缭立刻拉上了嘴巴的拉链,眨眼装乖。
恶劣!
之后又过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之后,两人才慢慢开进小区,徐缭刚开始还以为到了,直到刷了三次卡跟指纹密码检验身份还没见到房子,这才麻木地说道:“这个地方贵不贵倒是在其次,不过住客很怕死跟被人骚扰,我算是感觉出来了。”
应肃并没有理会他的俏皮话。
又差不多开了有两三分钟之后,才看到一栋有山有水的别墅,其实说是山,也只是很漂亮的假山而已,门前的小花园看起来常年有人打理,连绿草都看着生机勃勃,修剪得非常平整。
车库门自动打开后,应肃把门卡丢给他,停在门边示意了下徐缭:“下车。”
徐缭接住钥匙后笑道:“我还以为你喜欢住高点。”
“我东西太多了。”应肃丢下句解释就开走了。
打开应肃的家门有点像是打开一个潘多拉盒子,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徐缭怀揣着点不安、激动又兴奋的心情,果决干脆地刷了下门卡,结果大门对他彬彬有礼地发出提示:“请输入指纹。”
徐缭冷冰冰地看着它,试图用声音来芝麻开门:“我是你主人的对象。”
“嗯,男朋友。”
“他未来丈夫。”
“呃,还没结婚的配偶?”
……
“请输入指纹。”
停完车直接回到家里的应肃打开了门,匪夷所思地看着正在跟门进行单线交流的徐缭问道:“你在干嘛?”
“如你所见,在跟你的门畅谈人生。”徐缭幽默道,“你这卡又没用,还得你来给我开门,给我干嘛?”
应肃理所当然道:“输进去就行了,我到时候去帮你把手续办掉,你以后遇到媒体甩不掉可以直接开进来了。”他说着转过身去,又拆了双新拖鞋给徐缭,让人换上。
徐缭捂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脸泛桃花,双眼湿润,感动无比,门卡就压在胸膛处,他靠着门框激动道:“肃总,您这是要包养我吗?”
应肃面无表情地看着男朋友抒发那旺盛的表演欲,然后拽起他的食指摁在了机器上,等走过流程就立刻松开了手,冷冷道:“行了。”说完这句话后再也不管徐缭的死活,自顾自地往大厅里走去了。
玩笑话说完了,徐缭这才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迈入应肃的地盘,现实永远跟幻想差距过大,在徐缭的印象里,应肃的家理应是整洁无比、一丝不苟、每样东西都摆在它应该在的地方,精致的仿佛房地产商跟房屋中介会给人发的介绍册上那些精心打扮过的样品房。
倒不是说这个印象有什么问题,而是应肃家的摆设远比徐缭所想象得更空旷跟单调,墙壁上摆着标本,有蝴蝶也有树叶,还有些像是贝壳跟海螺,嵌在相框之中,客厅跟厨房相连,与二楼连接的是条巨大的螺旋楼梯,并不算狭窄,背后则是整面书墙,铺着张地毯跟沙发,还有一盏落地灯。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家具了。
这哪是简约风格,是简陋风格的极简了。
徐缭万万没想到应肃的家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加上其他房间的门紧闭着,他顿了顿,诚恳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家非常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变态杀人狂会住的地方。”
“你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应肃刚磨好豆子,正在煮咖啡,徐缭就走过去坐在了吧台边上,轻车熟路地从底下顺出瓶鸡尾酒来,看了看颜色不喜欢,又塞了回去。吧台上放着一小盆绿植,种着仙人球,旁边还有个镂空花型的书立,放着几本跟一本声乐书,还有三份薄薄的剧本。
是白苏的工作。
徐缭瞥了眼就没有兴趣了,颇为稀罕地东摸摸西看看,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想着要带我来你家?”其实事情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今天为什么想吃脆皮鸭,你为什么是个异性恋,你为什么会想出门看电影,你为什么想玩游戏?
因为想所以想,哪来那么多问题,延伸下去简直可以探索宇宙,为什么人不会飞,为什么人要吃饭,为什么会有太阳跟月亮等等……
可有情人之间,再无聊的话也不嫌多。
有时候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