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咖啡,看起来像是有点紧张,他清咳了两声,脸上像是有点红晕,可徐缭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还在了。”徐缭赶紧摸进领口里拽了拽,严肃道,“这是咱妈的东西,我自己丢了也不能把它丢了啊,人在东西就在,就算人不在了东西也不能丢啊。”
“胡说什么。”应肃把脸一板,斥责他道,“真遇到什么事,当然是保护自己为先,它到底是个死物,不过是寄托了感情,才显得重要起来,要是它重要过活生生的生命,那不就本末倒置了。”
徐缭被训得嘿嘿直笑,虽然挨了骂,但心里却透着一股美。
他心知肚明得很,这枚戒指对应肃到底有多重要,光是对方一直贴身带着就足以证明这样遗物没有他说得这么无足轻重。
只不过是徐缭比它更重要而已。
“好端端的,你干嘛提起它,吓我一跳。”徐缭把一颗心放回去,又不老实地嘴花花道,“我还以为你想收回去换个人形胸台挂着呢。”
应肃对徐缭简直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要是换个人跟他说这句话,他早就翻脸走人了,哪还轮得到对方在这儿喋喋不休。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徐缭成熟稳重又不乏活力,玩笑话几乎百无禁忌,只是从不过头,他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谁是真正的不高兴,谁却是故作凶恶。
可惜应肃对他的底线也是毫无自制力地不断后退,几乎没有退无可退的那天,实在也不能怪徐缭蹬鼻子上脸,越发嚣张。
都是自己宠出来的。
徐缭很没安全感,若是轻轻敲打他一下,哪怕不痛不痒,对方都仿佛受了重大打击,迅速缩回自己的壳中,仿佛贝壳一样稍稍刺激就足以它彻底闭合起来。贝类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用血肉把石头磨砺成珍珠,徐缭也花了太长的时间,花了无尽的血泪,走到了今日。
余生除了让他欢喜,应肃没有其他愿望。
这张脸理应是愉快而幸福的。
想是一回事,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应肃的指尖无意识点着吧台表面,他稍稍抿了抿唇,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焦虑跟犹豫萦绕着心头,即便明知对方不会拒绝,却难免感到患得患失。类似的情节在他从事这份工作以来,不知道在片场里看过多少,又有多少经典片段被剪辑在一块儿,每一段都动人无比,可应肃做不到。
他订了花,又退了。
准备了烛光晚餐,排练后放弃了。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计划跟他共通,没有任何经验供以参考,也没有任何人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同。
那些示范毫无意义。
应肃这种长时间的沉默反倒让徐缭略有些发毛了,他迟疑了片刻,战战兢兢道:“肃哥,咱们有话好好说,您该不是真的移情别恋,带我到这来详细说个分明了吧。我先说啊,要是你对象没我好看没我有能力,我是打死也不会分手的。”
“你倒是有自信。”
应肃简直都懒得跟他生气了。
最终应肃只是摸出了那个红色的小方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给你的。”
徐缭的心突突直跳,他瞬间就伸手覆住了那个盒子,心神恍惚飘荡,处于难以置信跟神游天外这两种魂不附体的神奇状态之中,具体来讲,就是大脑彻底放空,就差张开嘴把灵魂吐出来了,他呆了足足有三十秒左右,连一句俏皮话都想不出来,而是抓紧了,盒子在他手心里仿佛都能嵌出个形状,他才用拇指拨了开来。
暗红色的丝绒盒里是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正盛放着,露水都未扫去,还完美地粘在花瓣上,谁知道这见鬼的是怎么做到的。
花蕊里托着两枚银戒。
“这是真花吗?”徐缭的声音都在打颤。
应肃:“……”
“是。”他说道。
徐缭呆呆地说道:“那……我现在该走个流程,还是直接就哭啊?”他还没意识到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掉出来了,面无表情地啪嗒啪嗒掉眼泪实在有够好笑,应肃忍俊不禁地抽过纸巾帮他擦了擦脸,对方半晌才惨叫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跟我玩这招?我今天穿得不是新衣服,头发也没有理,因为没工作整个人都一塌糊涂的。早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先洗澡了!”
这当然是夸张,徐缭到底是明星,注意形象几乎养成了本能反应,完全没有他说得那么糟糕,如果忽略他惨白的脸,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丰神俊朗。
“没关系。”应肃轻声道,“你这样就很好看了。”
徐缭都惊呆了,他紧紧抓着那个小盒子,一下子不知道该先感动地回应自家对象的情话,还是先把戒指带上,半晌才愤怒爆发道:“你也太乱来了吧!求婚这种事不该是我先想到的吗?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应肃看着他笑:“那你要不要?”
“当然要啊!”徐缭怒道,“谁让我摘下来我就打死谁!”
哪知道应肃脸色一变,立刻道:“有点职业精神,你拍戏的时候一定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