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给你把屎把尿?”黑影是柳夏,对马秀有习惯性冷嘲。
“滚。”当兵之后的马秀,一点江南才子的风范不见,是斯文的架子油坯子的骨,“又不真心跟我走,就别假惺惺的。有人黏媳妇,你黏什么?”
“他得先讨媳妇。”泫瑾枫笑完,面色一正,“明晚趁全城放烟火之际,我会安排人在城楼那边闹事,你抓紧搬。”
“我尽量,只希望不要晕得不省人事。”马秀虽这么说,但他若不够强韧,也不会成为军中佼佼者。
“红影,你明晚跟马秀一起行动,船过张桥再回来。”泫瑾枫吩咐。
马秀松口气,“你也早点说。”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事关重大。
“红影只是辅助你行事,发号施令的只你一人,你要晕也得等搬走黄金再晕。”他藏那么大一笔黄金容易吗?他那位三哥不聪明,但养得那些人不见得个个饭桶,能怀疑到渣玉山已算了不起。
“知道。”马秀挥挥手,“晕也得抱着黄金当枕头,行了吧。”
四人又商讨了些细节,马秀和红影便出城去作最后的zhǔn bèi ,而泫瑾枫叫上柳夏,往惜园走去。
珍园是六皇子的储备后宫,堆珍砌贵,以女子们邀宠的心思出发,供给她们雅致精巧却毫不实用的奢华园子。惜园却大不一样,与设计者的回家感契合,种了各种果树。果树围起的是菜园和规模可观的暖房。因为暖房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构造,主管冯娘已经掌握不少反季蔬菜的培育法,有信心只要再一年,蔬菜就能达到尔月庭的自我供给,冬日也吃得到西瓜那样美好的未来。因为比起稀罕的花,这家的女主人更喜欢可吃的植物。
既然有菜园子,就有存放工具和作物的仓库,不过惜园的地势不平整,照理只能建小屋子,但兰生又有想法了。因为园中靠水廊有一处小丘。旧王府造了间亭子在上面。她嫌风煞,又不合农景,拆后安装了一个十分别致的大风车,而又把丘挖得半空。造出丘包的水屋。连接风车的转轴传送上下水。下水管直通田地,上水管直通暖房,方便浇灌。有风靠风。无风靠踩,一个lì qì 不大的丫头就能解决满园的供水。
水屋很大,分作值夜宿舍,工具库,作物库。因为让丘面挡住,从珍园的各个角度都看不到这间屋子。山丘的两旁又种了果树,如天然的屏障,进出不怕落对面人的眼。兰生造时并没kǎo lǜ 那么多,想一个菜园不至于引人垂涎,但阴差阳错,让泫瑾枫用来关人了。
而dǎ suàn 明天好好谈一番就放人的金薇压根不知道,白岭师徒仨此时可不住某个无良姐夫说的士楼豪华大套间。兰生昏迷的这几日,三人一直待在工具库里。
午后,惜园无人,偶尔数声牛哞鸡啼从另一边的牛棚鸡舍传出,泫瑾枫乍见时好笑,如今觉得也大有意思。要是哪天太子殿下罚他禁闭在府中,又小气得克扣吃食,估计他还能大鱼大肉。前提是,要把媳妇哄住了。当然,兰生最大的本事就在于,把zhè gè 农庄造得一点不像农庄,所有建筑都从人们视野中藏起。就算身处惜园,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pǐn wèi 出田园气息。从表面看,惜园只是一个林子多些,没怎么打理的野地。
柳夏打开锁,泫瑾枫走了进去,并不怕这三人的能术。丈母娘的灵力所剩无几,但她早期制作的符仍具威力,借一张来镇屋,就让本来受杀魄伤重的三人与寻常无异。
“你们想怎么样?”火童哇哇冲过来,却让柳夏一手隔空挥断他的几丝头发吓住,往回咽一口唾沫,顿住不动。
霍国魔面骇人,跟着那个可能会风的女子而来,想不到被囚禁在此。
“阿晋,稍安勿躁,关了我们几日不曾动手,汤药茶饭一顿不少,想来未必有杀人之心,且听听这二位如何说。”桐真吾老练得多。
泫瑾枫拉了张板凳坐下,妖仁妖面,“只因为明天dǎ suàn 给你们换个地方作客,另有人与你们说话,我先来嘱咐几句而已。”兰生让金薇管了这事,他就不好再插手。
桐真吾抬眉,“尊驾不如先自报家门,我们也好决定到底听不听你的嘱咐。”要不是冲着那位女子,他和徒弟们不会心甘被拘。六皇子妃。真是绝对想不到的身份!
“我是南月大小姐的夫君。”能者一向骄傲,不将无能者放在眼里,他还是借媳妇的名气好了。
“六皇子?!”桐真吾诧异,虽久居山野,对南月大小姐嫁六皇子冲喜的事早有耳闻。
“桐师父为何惊讶?”泫瑾枫问着,眼里却没有不解,“莫非以为我妻遇到的这些事,本殿下不会过问?”
桐真吾确实这么以为,尤其听说夫妻二人感情生疏,不但因为冲喜之故,也因为聚少离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泫瑾枫一笑,语气但转,“桐师父,不管míng rì 那人跟你说什么,本殿下只有一个要求,别想着留在这儿,míng rì 之后,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桐真吾目光一敛,居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