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了,也不知这话容巽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听后要有心理准备,千千万万别激动。”
容巽眼皮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的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正襟危坐,手指无意识的缱绻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宋也看在眼里,伸手拍拍她的手,“放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容巽点点头,勉强扯出个笑脸。
“我在净悬司听到一些话,我亲耳听到的,是叶谓之与姚候的对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叶谓之是靖王爷的人。他在参与夺嫡,而镇远王府和定国公府,都是他下手的杰作,这两位挡了他的路,所以……”
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说了,不言而喻,容巽狠狠攥着手,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挡了他的路所以人没了。
她第一次恨自己的身份,恨皇权所带来的一切,无比荣耀却也是一根独木桥,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一如外祖父与定国公。
容巽缓慢的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她现在明白了,自己这件事估计也是叶谓之的杰作,就是不知道安平王妃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宋也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
“我现在重新问你一遍,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上朝堂吗?一起权倾朝野,我们谁也不能背叛谁。”
见他要说话,容巽伸手抵住他的唇,“想好在回答,我给你时间,别让自己后悔。”
宋也把她的手握紧手里,目光坦然,神色坚定道,“我愿意,只要是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容巽眼眶一热,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没有哭只是过分的安静,好半晌才开口道,“好,我定护你一生,富贵荣华。”
宋也没说话,他并不想要什么富贵荣华权倾朝野,可是容巽不接茬他说了也没用,慢慢来吧,感情的是急不得。
容巽道,“叶谓之留不得,我想,取而代之。”
“我帮你。”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句话就脱口而出。容巽略一垂眸,复而抬头,眉眼皎洁。
“好,我们一起。”
容巽端坐,“时间有限,你和我说一说你都知道什么。”
“害你进来的人应该不是叶谓之,我打听到漠北使臣之所以去聚吟楼,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同他亡妻很像的女人。”
“女人?”容巽一拍手掌道,“我知道了!安平王妃。”
“一定是她,这个女人奸诈又聪明,身份还特别,不是一般人动得了的,不过有个疑问,她为何要为难我?”
“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还有一层亲戚关系,害我她图什么?”
宋也想了想道,“会不会也是为了帮靖王爷得到皇位?”
“不可能。安平王妃等同当今亲母,她若想要靖王爷做太子,大可以直接和当今说犯不着把我弄进来。”
“那是为什么……”宋也叹口气,莫名有些头疼,长安的弯弯绕绕果真不是一般人懂得了的。
容巽道,“宋也,我需要你去一趟安平王妃那,你把我外祖父死的真实情况透露给她,看看她会做什么。”
“好,我一会就去。”
“还有我大哥,你去找他,叫他小心提防大姐一家,如果可以最好问问大姐,为什么要帮助靖王爷。”
容巽略一抿唇,“其实不问我也知道,就是想求个心安理得罢了。要不然,总是觉得不甘心。”
“好,我都去办。”
容巽浅笑,“多谢你。”
“你我之间永远无需言谢。”宋也叹口气把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轻柔的亲吻。
“容巽你应该懂我,所以别和我道谢道歉,那太假了,我们之间永远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
容巽略一点头,“多谢你。”
宋也这才放开她,起身,“好啦,我去办事,你乖乖等我回来。”
目送他离开,容巽才松口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心慌,就好像自己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愁苦。
见人出来,林羡鱼眉头一挑,“这么快,我还当你们有多少话要说呢?”
“体己的话,以后再说也未尝不可。”
“以后?”林羡鱼嗤笑,“你们有没有所谓的以后,还是个问题呢,莫要想的太早。”
宋也没说话,只是笑笑离开了。
☆、三十八
天牢中昏沉阴暗,只能靠着一日三餐来辨认时间,容巽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
这天,她等来了一个,未曾想过得人。
魏澜一身暗沉蓝色锦袍,眉眼平和温恰却没有任何情绪,他负手而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尖上。
容巽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后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退无可退,而她身前的人,正逐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