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个长不大的疯丫头了。
如今的木兰狠心,勇猛,坚硬。
陈泽当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婉婉当初决定跟他结婚的时候就想得明白。
但那个时候的婉婉目光太短浅了,她觉得只要能离开家,只要能不再被奶奶整日指桑骂槐的刁难,那便怎样都行。
结婚嘛,有什么可怕的?跟谁在一起不是过?
陈泽有问题,别的男人就没有?
不管怎么说,陈泽有钱,这就高出其他男人一大截了。
就怕是,没钱,也没别的,什么都没有。
婉婉愿意跟着陈泽过,婉婉觉得在婚姻面前爱情是不值钱的。
之前陈泽总有些小马脚漏出来,婉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忍了。
直到有一天,婉婉在卧室发现了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口红。
婉婉突然冲进卫生间开始呕吐——她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婉婉太高估自己了,她觉得自己能忍,可生理反应忍不了,她不停的吐着,几乎虚脱。
她的精神也跟着不受控制,她疯狂的发泄着,把家里砸的一塌糊涂,所有跟陈泽的合影都翻出来撕掉,墙上的婚纱照拖上天台,统统付之一炬。
陈泽被她突如其来的失控吓到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
可即便是这样,婉婉也没在陈家人面前提过离婚。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产前抑郁症导致的,她的愤怒与疯狂都是因为怀了这个孩子,所以才情绪不稳定。
她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跟陈泽离婚。
婉婉不承认陈泽的做法是伤害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在陈泽面前是永远强大的,陈泽做什么也伤不了她。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
她有她自己的原则与算计。
以前怎么过,将来还怎么过。
婉婉在心里跟自己咬牙切齿的命令着。
可最终,还是一切都变了样子。
婉婉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因为她老觉得陈泽脏,特别特别的脏。陈泽坐过的地方,她拿着掸子反复的扫;陈泽夹过的菜,她连碰都不碰;甚至连孩子,婉婉每天警醒着,陈泽连摸一下也不行。
陈泽忍不了了,索性打包好行李搬出了家。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木兰对婉婉说:“婉婉,我不劝你了,想离就离吧。”
可婉婉却跟木兰开着玩笑:“什么离婚?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离婚了?”
婉婉这些事对娘家严防死守的保密着。
每次她回家吃饭,都若无其事,精神抖擞。她拼命的营造着自己在陈家当大少奶奶的假象,尤其是在奶奶和父亲面前,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警醒。
可这样的表面和平,婉婉终究没能守住。
桂英过百天的时候,婉婉在贺礼中发现了一枚玉锁,沉甸甸的,剔透水亮,有大半个手掌的分量。锁上缠着红线,线上缀着两颗红豆,血红血红的,灼烧的婉婉的眼睛。
这是谁送的?婉婉心里犯了嘀咕。
陈家家大业大,亲戚朋友的贺礼名贵的倒也不在少数,可这没署名倒是独一份。
婉婉心里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陈泽在外面招惹的女人。
婉婉一向自视甚高,自打和陈泽闹起来直到现在,从没想过要去打什么小三。
可此时此刻,婉婉心头里的一股火猛地窜了起来。趁着孩子的喜事来示威吗?桂英要是带着这块来路不明的玉,那真是恶心到人心眼里去了。
婉婉越想越恼。
瞄着盒子里的卡片打起了主意。
上面有详细的店家地址和电话,上门去问,不愁找不到这个贱人。
拿钱向店家使了一些手段,婉婉问到了答案。
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对了地方,是一个相当高档洋气的小区,从绿化面积便可看出其价值不菲,适合金屋藏娇。
婉婉心跳得很快,她有些害怕,有些退缩。
她在心里暗暗地骂自己,喘了口粗气,给自己壮了壮胆。
然后开始敲门。
开门的是个妇人,年龄大概三十几岁,比婉婉大一些,五官长相自然比不上婉婉,除了皮肤白些,没太多的亮点,瘦瘦小小的。
婉婉虽说刚生了孩子,身材稍有些浮肿,但胜在貌美艳丽,个子也高,还没说话,气势上便胜了一筹。
对面的妇人一看是穆婉婉,神情突然有些慌张,被婉婉迅速捕捉到了。
婉婉盛气凌人,还没等对方开口,便直径问道:“你认识我?”
那妇人不说话,平复了一下情绪,控制住了面部表情,不再有反应。
婉婉见她不答话,又反复问到:“你是不是认识我?问你话呢!”
“不认识!”妇人没有表情,回答也是不冷不热的。
这样的反应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