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啊!我报警!”
婉婉觉得好笑,这是什么世界?小三如此嚣张,我一正宫娘娘倒成了闹事的了!
“好啊!报警!你他妈的有本事就报警呀!你以为姑奶奶怕你!”
婉婉越闹气势越盛。
“我也不怕你!果然……穆正德说的没错,果然目无尊长,果然无法无天……就会扛枪窝里横,半点出息也没有!想跟我动手?行啊!来呀!”
穆正德!
婉婉一时没了反应。
似乎有些事不对劲。婉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冰水,有些天旋地转。
俩大人在僵持着,突然一个孩子从里屋跑出来,五、六岁的年龄,一手抱着那个女人,另一只手使劲的推搡着穆婉婉。
婉婉松了手劲儿,那女人挣脱开,赶紧抱起孩子安慰着。
穆正德,穆婉婉的爸爸。
小三儿是抓住了,但抓的不是陈泽的小三,而是穆婉婉爸爸的小三。
婉婉觉得恶心,特别特别的恶心,胃里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上涌。
她无力纠缠,转身离开,快步跑出去,蹲在草丛边用力的呕吐着。
突然地,婉婉想妈妈了。
家里已经吃过饭了,妈妈在厨房打扫。
婉婉进去,幽幽的问道:“他去哪了?”
此时此刻,婉婉连个“爸”字也不想叫。
“谁啊?你爸?应酬去了,啥时候都没早回来过……天天忙……”惦记闺女,又问道:“你咋这个点儿来了?吃过饭了没?我再给你做点儿……”
婉婉赶忙拦着:“不用!我吃过来的,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一段时间没来了。”
“看什么看?又没病没灾的!别老是乱跑,孩子还小,没事就在家守着好好带孩子!”
“家里有阿姨,没事……”
“什么没事?外人怎么能有自己亲妈带着放心?磕着碰着了你又看不到?”
婉婉知道母亲又要啰嗦什么,放以往,她一定是不理的,可此时,她有满腹愤怒与悲伤,却无处发泄,只能母亲说什么就应什么,拳头攥得死紧。
母亲跟婉婉说着话,奶奶在厅堂看着电视,声音很大,咿咿呀呀的戏曲吵闹的人头疼。
婉婉心烦意乱,猛地把厨房门踹上,“砰——”的一声,震得屋里人心中一抖。
老太太在厅堂吓一大跳,紧接着难听话又来了,捎带着母女俩一起骂。还是那老一套,什么丫头片子不规矩不值钱,什么不会生养倒有脾气,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
婉婉越想越气,她心疼母亲过的日子。
她恨自己,恨自己躲了出去,留下妈妈受这份气。
她恨奶奶这样整日来欺辱着妈妈,恨那个男人做出这样混蛋恶心的事情。
可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男人。
想到这儿,婉婉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肆意哭泣起来。
婉婉这个举动吓着了母亲,还以为是闺女在婆家被欺负了,可劲儿的劝慰着,说的尽是那老一套,什么出嫁的闺女就要守着这点本分,要贤惠宽厚,啥事多多忍让……
婉婉本想大胆闹一场,可听着母亲的话风,越来越浑身无力,终于把眼泪和委屈一起生生的憋了回去,放开母亲的肩膀,不再言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
终于,婉婉什么也没说,道了声别转身离家。
客厅里的电视还是咿咿呀呀的唱个没完,孙女要走了,做奶奶的连头也不抬,一个大活人过去,与老太太而言似是穿堂过了一阵风,竟没半分关照。
婉婉出门前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太太,把门狠命的撞上。
这老太太也许是到死也不会正眼看自己的,而自己又偏偏无能为力,无法报复,无法泄恨,终其一辈子也只能被这样冷眼相待着。穆婉婉甚至想到了,当她进了棺材,等她只剩一尊墓碑,一处坟头的时候,自己才会觉得解气吗?
不,也不会。
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就算上坟扫墓,老太太地下也不会感激。
婉婉站在院门口,下午的呕吐令她的胃大半天都是空空荡荡的,突如其来的一阵痉挛令她整个四肢都恨不得缩起来。
婉婉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有点儿想小桂英了,可一想到陈泽也许在家,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在路灯下孤独着打晃。
不多会儿,两束车灯晃过来,穆正德回来了。
车开得有些不稳,婉婉远远看着,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喝的半醉半醒回来的。
婉婉咬牙切齿,真是嚣张,次次都吹嘘自己运气好,酒驾也没被抓过,就算被抓,总是有朋友有关系帮忙解决,出不了事的。
所以才敢公然养小三吗?
这几十年来的平步青云,小半辈子的养尊处优,办公室坐出来的所谓特权优越感,真的已经令穆正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