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益或是世仇等各种问题,真有一心一意的,也难免十来年后晚节不保,像那位先生那种于澎湃中见耐心的,细水长流的,少之又少。
夏星湖心中不免一哂。
自己可不就是应了其中一项。
只是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不喜欢小伙子,反倒爱大叔了?
又聊得几句,时间差不多了,赵容成招呼大家转场。几人三三两两往外转移,夏星湖不欲与人争先,落后几步,却听骆冰妤叫住她,转头与那位先生说:“打球没来就算了,晚上吃饭叫上安然一起嘛,哪有那么多案子要忙?我今天还看见跟她一起喝咖啡。”说罢指了指夏星湖。
夏星湖笑意微凝。
这位是……
她眼神与他一接便分,收回来的时候,瞟着他手上婚戒款式眼熟,心下了然,这位怕是叶律师的丈夫。
心里没来由的觉得烦。
她不用夫妻共同的私人律师,另外找人,就是不想太早把目的暴露出来,怎么反倒撞枪口上去了?
叶律师的丈夫礼貌地向夏星湖点头,却对骆冰妤说:“她怀了孩子,这次就不来了,等孩子出生了,还请来喝满月酒。”顺便也一道邀请了夏星湖,“既然是安然的朋友,届时也请一起来。”
这理由倒也正当,比起忙工作更让大家接受得多——在座几位,哪一个不是家中有产业要经营的,都抽得出空来聚会,叶律师再忙,总不至于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恭喜啊。”骆冰妤一怔,很快送上祝福。
这场饭局,赵容成安排在自家经营的会所里,出了保龄球馆,乘电梯往上,依次是宴会大厅,各种功能厅,再往上是客房。
今天整个宴会大厅都空出来招待他们一群人。
赵容成安排得不错,菜品和酒水都品质上乘,花样繁多,在晚宴开始前,亲自开了瓶香槟:“欢迎小鱼儿回国!”
闹腾的不像个大人,骆冰妤尽管觉得他瞎胡闹,仍然笑着拍了把他肩头:“幼稚。”
作为今晚的主宾,骆冰妤无疑是众人的焦点。
和大多数人年龄越往上走,越见成熟稳重不同,刚归国的她虽然经过时光沉淀,却反而变得年轻了些,整个人透着股生气勃勃的活力感。
就连夏星湖都做了精心打扮,她却一身利落的裤装,衬衫挽到肘部,露出晒成古铜色的健康肌肤,一头自然卷的半长发,高高束起马尾,漂亮的后颈一路拉长到挺直的脊背,如果不是近看能看到她晒出的斑点和细细的眼角细纹,说她才二十都有人信。
但就是这么极为简单日常的装束,骆冰妤仍然轻松从一众姹紫嫣红里脱颖而出。
离开多年,再度归来的她,无疑仍然是人群中当之无愧的焦点,夏星湖不是不羡慕。
吃饭的时候倒是很寻常,叶律师的丈夫来得最晚,走得最早,不过三道菜的工夫,他就起身告辞。
骆冰妤知道他放心不下家中怀孕的妻子,亲自送了他出去,再回来,又被出去接她的赵容成等人簇拥回到主位。
这些个人里,哪里都是一团和气,多少曾经都有过摩擦,只不过少时的那些别扭,如今提起,竟然全是美好回忆。大家吃得热火朝天,聊得热火朝天,气氛越来越嗨,吃过饭,一伙人又闹着要去唱歌,今天晚上怕是要闹到挺晚。
陆泊言有心早点带夏星湖回去,却被无数好友拦住。
他有些歉意看着她,夏星湖却觉得还好,还有心调侃他:“你也难得放松一下,放心,一定把你安全载回去。”
“可你……”的身体,吃得消这么玩吗?
陆泊言语未说尽,眼里的意思全都传达到了,却有人在一旁打趣:“这么紧张?刚才厉总是因为老婆怀孕才早归,难道你们也有情况?”
这句话说的时候没太控制音量,一时引得四周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
夏星湖没料到同龄人聚会也会遇上拿此事当有趣的人,不由收了几分笑意,睨了对方一眼。
那是个比他们夫妇都长几岁的妇人,夏星湖约摸记得是哪个世兄的妻子。
这位世嫂没别的爱好,就爱生孩子,一气儿给丈夫生了三个娃儿,因为年纪比在座大多数人都大,很有点仗着年长指点江山的感觉。
夏星湖目光一递便收,没应,陆泊言更是直接没理,那妇人闹了好大一个没脸,心里有气,却又不敢发作。
陆泊言的家世在这儿不是第一的,却也极是出挑的那一波,更何况他的太太夏星湖的母家也不差,捆在一起,不容小觑,没人愿意轻易得罪。
子嗣是大事,在社会阶层的最上端和最下端,都极是重视。便是如厉总,也大方承认,偏落到他夫妇身上,就仿佛成了个禁忌话题。夏星湖和陆泊言对此事的态度骤冷,自然引起了不少有心人的注意。
首先第一个就是骆冰妤。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总觉得这二人状态不一般。
今天她见着夏星湖两回,只有第一回她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