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看上了慕远的长女,想请母亲做主去提亲。”
一石惊起千层浪,张氏手中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上,“你什么时候见过慕家女儿的?”
“那日广源寺里,儿子机缘巧合救下慕远的儿子,下山之前便是与他打招呼了,那时看到慕家长女的。”
“你就看了一眼就要娶她?她可是生的天仙模样?”张氏有些不悦,不知这慕家女儿生的如何好,一眼就能让儿子决定娶回家。
“娘,儿子几年前便见过她,不过那时她还小呢!再说儿子岂是那么肤浅之人,我派人打听过了,慕家长女蕙质兰心,温婉娴淑,慕远在工部任职多年,一直属于清流一派,我和二弟与两位皇子交好,不宜再娶权贵之女,慕家女儿正好。”
张氏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些道理,“这事我再与你父亲商量一下,若他同意,我便托人上慕家问问。”
袁煦高兴地站在张氏身旁为她捏捏肩膀,“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张氏笑着觑他,“我得好好打听打听这慕家女儿,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袁煦笑道,“母亲尽管去打听,到时候儿子等着您的好消息。”
当日夜晚,张氏便与安郡王说了长子想娶慕远长女之事,袁腾与慕远不过点头之交,并不熟悉,但对于慕远的人品倒是有耳闻,“靖和一向都是有主意的,既然他喜欢,那你就去问问吧。”靖和是袁煦的表字,取自靖安平和之意。
张氏应了下来,又与丈夫抱怨起来,“他就是太有主意了。”
袁腾笑着揽过妻子,“都说子肖父,靖和就是随我,娶媳妇都不用长辈操心。”
张氏捶了丈夫一记,嗔道:“随你有什么好?”
袁腾对妻子的嗔怪很是受用,“我有什么好你不知道?”
慕家对安郡王府求亲之事大感惊讶,慕远夫妻的本意是希望女儿能够低嫁,也在女儿十四之后开始在京中相看了几个官职不高的人家,这样日后有娘家依靠,不至于受委屈。慕远夫妻到不是没想过会有人上门提亲,毕竟女儿品貌双全,比起世家贵女亦是不差的,但即使是高嫁也不曾想过将女儿嫁给郡王世子,所以慕夫人对这门亲事并未当即应下,说是待慕远回京之后再定。
自幼时起,凡是女儿的事慕远夫妻多参考她自己的意见,所以慕夫人送走代安郡王妃询问亲事的镇国将军夫人后,便去问了女儿对这门亲事的想法。
慕筠蘅听到这个事情之后一直处在震惊中,她不明白,自己与安郡王世子不过一面之缘,他怎么就想娶她了?她并不认识他,对他既无恶感也没多少好感,甚至现在已记不清他的模样,唯一有印象的是他的眼睛,深沉而明亮,看得人心发慌。她对母亲说容她想想,待父亲回来以后再做决定。
因为一直没得到慕家对亲事的回复,所以袁煦这几日当值心不在焉的,几位上司知道他是圣人钦点,又是郡王世子,所以对他客气疏离的很。袁煦倒是不以为意,这身官服是他拿命换来的,他穿的心安理得,不过羽林卫与沈家军不同,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多的是,以他的身份是没人敢踩,不过交个朋友亦是不易。当值一个多月,他只与卫国公府孙辈的梁学斌交情好些,自从沈玉川和袁钧相继离开京城,梁学斌算是袁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不过这位沈玉川未来的大舅哥虽然性子直爽,却是个武痴,跟袁煦一块说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功夫了……
梁学斌见袁煦又在走神,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袁煦摇摇头,“没什么,家里近日有些事情。”
梁学斌也不好问他人私事,便岔开话题,又说起羽林卫训练之事。
袁煦听着,心思却飘的很远,前世他不成器,慕家不想把阿蘅嫁给他情有可原,但这辈子他已经上进了,战场上立了功,现在也有正经差事,也没有乱交朋友,慕家为何不想把阿蘅嫁他呢?百思不得其解,他该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心一直悬着的滋味真不好受,也不知道慕远什么时候回京,他还得等多久。
袁煦并未等多久,因为慕远终于回京了。袁煦一听说他回京,在下差后出了宫官服也没换就去见了慕远,“下官见过慕大人。”
慕远正要回府,没想到袁煦穿着一身官服就来找他,虽然他官职比袁煦高,但也不好受他的礼,连忙躲了一下,“世子多礼了。”
袁煦并未在意慕远的闪躲,而是实实在在行完了礼,而后开门见山,“慕大人叫我靖和就好,靖和在广源寺对慕小姐一见倾心,虽然了解不多,但我想娶慕小姐是出自真心,还请慕大人成全。”
慕远对眼前神色严肃,语气真诚的年轻人所知不多,但也特意打听过他的事,凭他年纪轻轻能在滇西战场与西戎作战,得到圣人赏识后依旧不骄不躁就足够让自己欣赏了,只是他毕竟是郡王世子,女儿嫁给他日后难保不会受委屈,“世子身份高贵,慕家不足以配。”
“慕大人可是担心慕小姐嫁与我之后会受委屈?靖和可以向慕大人保证,若此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