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太阳由西转向东,从热烈变得清冷,“钱沐”仍趴在地板上沉睡,门突然打开,倒进来一个人,看他的背影身材颀长、线条优美,那人退到“钱沐”身旁,摸了摸“钱沐”的脸,衣服一件一件扒下。
冷人冷脸,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禁欲的气息——是羽林。
景象一直在变化,外面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太阳彻底消失不见,终于来到了最恶心的一幕。
钱沐看着羽林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影像,脸上染了抹愤恨,奋力冲过去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却扑了个空。
羽林穿过了他的身体。
钱沐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身体,又试了一次,却还是扑了个空。
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放弃,颓然坐在地上,看着“钱沐”脸上痛苦又隐忍的表情,身体被折成屈辱的姿势,又看到羽林冷着脸骑在他身上大力操|干,对“钱沐”痛苦的哀求置若罔闻,一股的深深无力感和恨意翻涌上心头。
房间里充斥着满满的樟脑树的味道,一时之间安静极了,钱沐干脆闭上眼不再看那些画面,突然想起初中第一次上生理课,老师让他们闻一闻风中樟脑树的味道像什么。
那时候校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树木花草,课堂上一共43个人,脸上均挂着股稚气。闭上眼睛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月季花和樟脑树的芬芳扑了个满怀。
“像精|液——”有个男生在后面大声回答,教室内一瞬间沸腾起来,班上的女生却悄悄羞红了脸,老师敲敲黑板,维护着课堂秩序。
原来那时候他就那么坏了?
过了许久才结束了两人肉搏的画面,场景转换到浴室,钱沐望着自己从浴缸里站起来,淋浴头的水一点点收回去,他将羽林抱回床上。
他们两人出了门,进了电梯。
他们回到卫生间。
他在卫生间隔间看着自己的小弟弟。
他回到酒店走廊。
何岸捏了一把他的小弟弟。
影像突然静止不动,停了下来。好似看电视剧时,网络不给力卡住了一样,这里却没有一个缓冲球,告诉他已经缓冲到百分之多少。
电影就要落幕了?那他这个观众是不是也该离场了?
钱沐还没伤感完,突然感觉自己再次被乱入了龙卷风中心,巨大的吸力将他捞走,钱沐眼前一黑。
痛痛痛,五脏六腑都在痛。钱沐心想如果他知道是谁撞的自己,一定要让他也尝尝这种痛的死去活来的滋味儿。
耳边却慢慢浮现出声音,有点熟悉——是何岸的。
只听他说:“哎,别拿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老子是不会满足你的。”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钱沐的视线终于恢复了光明,却看到何岸那张欠扁的脸,冲着自己自以为帅气的一甩头。
他的手脚也隐隐有了知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还在‘天堂’的走廊里。钱沐瞅着何岸,迟疑的开口,“你在跟我说话?”说话时却点不利索。
就像是你刚买了双新鞋,穿上却发现有点磨脚一样。
何岸一愣,却又立即换上一副防备的表情,“你又想使什么招数?”悄悄退的更远。
何岸能听到自己说话?钱沐再三确认周围没有第二个自己的影像,而他也不再是上帝视角,这才恍恍惚惚有点明白。
他……回到了出事之前?
钱沐呆在原地,难道刚刚他做了一场梦?想了想细节又否定了这个的想法。按理说刚刚他和何岸正往包间赶,哪里会存在做梦的时间。
钱沐愣了愣,喜极而泣,原本他都觉得生活一片黑暗,再找不到出口了,还想着自己死了父母该有多伤心难过。可这层浓雾一下子烟消云散、世界重回明亮,花香鸟语全都涌过来亲吻他。
他一把抱住走过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的何岸,暗暗红了眼眶。
“太好了,妈的!太好了!”说完又连说了还几声“妈的”,紧紧抱着何岸不肯松手。
何岸嫌弃推开他,“钱沐,你太他妈的恶心了,老子先跟你说清楚,我可没有同性癖。”
钱沐哪管得了这些,又在何岸脸上印了个口水印,高兴的在原地蹦来蹦去,却被何岸一脚踹倒。
“嘶!你大爷!”钱沐刚刚的兴奋全被这一脚踹飞。
“钱沐我警告你,老子刚刚摸你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要有别的想法,我现在就废了你的命根子!”
钱沐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字,“滚!”突然又加了一句:“我这辈子最恶心同性恋。”
何岸被骂了反而特开心,“这反应才像个爷们!”说着上前伸出手要拉钱沐起来,钱沐使坏,一把将何岸拉倒摔了狗啃屎,紧接着爬起来风一般冲了出去。
何岸“哎哟”一声,也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去,两人跑了一会儿,呼呼喘着粗气。何岸在后面停住,大口喘着粗气,“别跑了小穷……我们包间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