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程夫人看着怡君,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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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下午,怡君跟婆婆告假:“我得出去半日,看看黎王妃。”
“是该去看看。”程夫人颔首道,“你好好儿开解王妃一番。我就不去了,说什么都不合适。”之后,吩咐红翡去库房,“选些上好的药材,让大奶奶带上。”
怡君转到摇篮前。
这会儿,天赐很开心,对着她咿咿呀呀。
她笑着把儿子抱起来,“娘亲出去串门了啊。反正你也不想我,我就傍晚再回来。”
程夫人笑道:“你这个做娘的,一般人比不了。上回唐夫人就跟我说,她有你一半儿的心宽就好了。”
怡君笑着亲了亲天赐,“唐夫人可没我的福气,我不是有您帮着照看孩子么。孩子交给您,比我自己带着都踏实。”这是真心话。抚育过程询的人,带孙儿只有更周到更有分寸。况且,婆婆视自己如女儿,又是那样疼爱程询,她信不过谁,也信得过婆婆。
程夫人就笑道:“既然这样放心,就快些给我添个孙女,到时我也给你带着。”长媳已经生了孩子,私下里说话,便少了很多顾忌。
怡君赧然,言语却不扭捏,“我怎么也得缓三二年吧。虽然都说生孩子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我眼下还有点儿打怵。别的也罢了,主要是坐月子、束身……唉,太要命了。”
程夫人忍俊不禁,“我晓得。让我有盼头就行。”
红翡进来,说准备好了,礼盒已经送到马车上。
怡君亲了天赐一下,把他交到婆婆臂弯,笑道:“我走了啊。”
天赐的小手动了动,竟对她发出“哦”的一声。
怡君大乐,握住那只小小的白嫩嫩的手,低头亲了两下。
天赐开心地笑起来,大眼睛弯弯的。
“你要快些长大。等大一些,娘亲和祖母就能带着你出去串门了。”
程夫人笑着戳了戳她的眉心,“倒先替孩子惦记着玩儿了,没正形。晚间我等你一起吃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怡君笑道:“想吃辣炒雪里蕻。跟着修衡吃了几回,上瘾了。”
“知道了,你这馋猫。”程夫人眼神慈爱地看着她,摆一摆手,“快去吧。”
怡君笑着出门,天赐仍如以往,不哭不闹。他闹脾气的时候,是祖母、母亲都不在跟前。
到了垂花门外,怡君上了马车,没多久,车就停下来,不远处传来修衡的语声:“师母!”
怡君连忙撩了帘子,“修衡?你自己来的么?”
“是呀。”修衡跑向马车,“师母要去哪儿?”
“慢些。”怡君柔声叮嘱着,示意夏荷抱修衡上车。把小家伙搂在怀里,她才回答他的问题,“我要去黎王府,看望黎王妃。”
“真的呀?”修衡开心地笑起来,“我过来,就是看看您今天、明天有没有空,带我去黎王府,我想王爷、王妃了。”
“那真是巧了。”怡君问道,“你跟爹爹娘亲说过没有?”
“说了。”修衡道,“管家带人送我来的。”
怡君又撩了帘子望向前面,果然,黑漆平头马车两旁,站着身姿挺拔的护卫。这时候,晓瑜回话道:
“程大奶奶要是得空,劳烦您带着大少爷出门走动。唐府的马车会跟在后面,礼品都备好了。”
“行啊。”得了准话,怡君放下心来,回身坐好,吩咐车夫前行,又问修衡,“你爹娘这几日很忙么?”
“爹爹很忙,娘亲是有些不舒坦。”修衡无奈地说,“二弟不知道怎么的,前两天有点儿咳嗽。娘亲整日照看着,二弟见好了,她却过了病气,请太医开了几服药。”
怡君不由担心,“严重么?”
“不严重。”修衡说,“娘亲怕病气过给我,这两天都不见我,隔着帘子跟我说话。今日见好了,说再服两碗药就好利落了。师母不用担心,也不用去看望。您要是过了病气,可就不得了了。”
这孩子,经得起事。怡君笑道:“成啊,我等过年的时候,再去你家里串门。”
“嗯!”修衡扬起小脸儿,笑着看她,“过年的时候,爹爹会带我来拜年。”
“那好啊。”怡君笑道,“我给你准备个大大的红包。”
一大一小在一起,话题多的是,一路都是说说笑笑。
到了平南王府,怡君先带着修衡去给太妃请安。
每到秋冬,太妃身子骨就不好,今年亲家病重之际,强撑着把家事接到手里,让儿子陪儿媳去徐家侍疾。忙碌一场,到这上下,又开始每日服药。
徐老爷过了头七,徐岩回到婆家,强打着精神筹备过年种种事宜。作为女儿,她想每日为父亲守灵,作为黎王妃,她要照常过日子,不能让婆家受影响。
这时候,太妃正在与府里的管事说事情,见到怡君、修衡进门,笑了,“怎么是你们两个一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