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的吗?非要人猜猜猜的……”说的,却是昨日,他将自己掳走时,留给顾轻涯,让他猜的谜题,有些为他打抱不平的意思。
虽然如此,闻歌还是略一沉吟,便抬手,搭上了万劫的手。
只是,还不及感知什么,万劫便又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这溯术是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那你早前,却又为何没能感知到属于你和焰迟的过去?”
万劫的话,让闻歌一愣,继而脸色有些爆红。
情之所致,她与顾轻涯之间,自然不可能一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不是没有想过探知他的过去。
可是,亲热的时候,她脑子晕乎乎的,哪里记得这些?想起来的时候,倒也试过,只是奇怪的是,她的溯术,遇到了顾轻涯,却是半点儿作用也无。
或许,是因为他的过去,也与她自己息息相关的原因吧?
只是这些,闻歌却没有那个义务感知万劫,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满足他的好奇心。
遂一板脸道,“你还让不让我施用溯术了?”她若此时抽身,可也没有人能逼得了她。
万劫道一句,“脾气真不好。”倒是没有再出声打扰她。
闻歌蹙了蹙眉心,这才扣住他的脉门,沉定下心神,缓缓闭上了眼……
半个时辰后,闻歌再睁开眼来,却是难掩惊恐地望向万劫,手从他的腕上挪开不说,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更是一头的冷汗,“你……”
开口时,才发觉声音嘶哑,欲语难言。
万劫却是对她的反应半点儿不觉奇怪一般,只是以一双黑得纯粹的眼,沉寂地回望她,并不言语。
闻歌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得以平静下来,只是,再开口时,还是难免小心翼翼,“你……想让我帮你寻什么?”眼前这人的过去太过沉重,那不是闻歌所能承受的,即便旁观,但她心情还是不由沉重,再想到他要利用她做的事,一颗心更是如同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
万劫却还是不喜欢直说,又是勾唇轻笑,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闻歌如何猜不到?只是,没有从万劫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便想装一装傻罢了,但如今看来,这傻确是装不下去了。闻歌还未干的额头之上,又沁出了密密一层的冷汗,“尊夫人……并非凡人。你我都知,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死了,那便是形神俱灭,再无来世可期了。生于天地,散于天地,这桩忙,我怕是帮不上了。”
“从前,我也不曾奢望过……”万劫摒弃了那个“本尊”的称呼,头一次在闻歌面前,以“我”自称,带着满满的缥缈与苦涩。“可是,你居然会那溯灵之术。天地间,万物皆有灵,你又何妨,帮我寻上一寻呢?若是寻不到,我绝不怪你,便请你尽力帮我一试吧!”
万劫态度之诚恳,望定闻歌,满满的,尽是哀求。
若是早前,闻歌知道此人心机深沉,或许还会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做戏,引她上当。可是刚刚,经由溯术,探知到属于他的过去,闻歌别的不说,就他对于他夫人的深情,闻歌确是半点儿也不怀疑的。
她相信,他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为真,相信,他心中所求,为真。
只是,此事,闻歌一时,还是拿不定主意。
闻歌抿着嘴,一言不发,但万劫何许人也?他还是敏锐地从她的沉默中,看出了她的动摇,他连忙趁热打铁道,“你方才也看见了,我们是怎样分别的。那样的分别……在我心里,是怎样的深痛。我也没有太多的奢望,平生惟愿……还能再见她一面。还有焰迟……他想必应该已经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他应该很快就能赶来。若是可以……他也可以有幸见一见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闻歌……我也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这溯灵之术能不能行,都只是我的猜测,你不妨一试,若是不成,也能让我就此死了这条心。若是能成……有了这次经验,你难道就不想再见见你的父母,你的外祖母,你的舅公……你那些逝去的亲人?”
万劫的声音放得极低极柔,但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直切心扉,充满了蛊惑。
闻歌本就已经动摇了的心,更是摇摆不定了。
万劫见她久没有答复,却是失望地黯然下眸色,牵强地笑道,“当然了,说了这么多,你若实在还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不过……”
他那句“不过”之后的话语尚未说完,闻歌却是陡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方才的气氛被这个人主导着,他那么和蔼可亲,就像是邻家的长辈,却是让闻歌一时恍惚忘记了,她面前的这个人,可绝不是什么普通人,更不可能有寻常人的温情。
此时,她对他有用,可若是她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帮他的忙呢?那时,她便成了无用之人。无用,且能影响他儿子,他从来都喜欢的人,他会如何对付?
闻歌不愿深想,更不愿去以身试法,但脸色却已经不好看起来。
闻歌自来就是个识时务的,她想着,反正这溯灵之术有没有用还两说,他不也说了,让她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