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特的话语还在继续,“你和瓦伦下已经变成了命运共同体,你真的清楚自己会跟他绑在一起多久吗?”
“我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相当清楚他有着怎样的魔力,”他温柔的往视着她,“你现在被他弄得目眩神迷,对于他冷酷自私的举动、令人发指的手段视若无睹,可以后呢?等热情褪去,爱情被磨淡,你还能忍受这样一个犹如恶魔般的男人吗?”
日精灵的尾音一如既往的勾人,辛西娅觉得表哥能拥有如此魔性,作为父亲的巴勒特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
“与其在日后闹得不可收拾,我宁肯你们在一开始就看清对方,”主教说到,抬手磨呵着白色的蒙眼布,其后是交错的疤痕,“这算是一个过来人的思告吧。”
辛西娅闭了闭眼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其实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巴勒特愣了一下。
“当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辛西娅的嘴角扯了扯,似乎是想勾勒出一个笑容,“如果说表哥就是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那么与深渊为伍的我,又好的到哪里去呢?”
“其实走到了这一步,我和他,都已经没有退路,”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爱情本身就是一场飞蛾扑火。”
辛西娅与巴勒特进行了一次心灵剖析,而战斗并不会因为他们的对话而消失,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激烈了起来。
瓦伦丁控制的先遣部队毕竟是敌方抛出来的熄灰,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靠着悍不畏死拖住了蛮族的脚步后却并没有坚持太久,很快,那些高大的北方战士就将倒戈的同伴碾成了肉泥,摆脱了对方的纠缠。
“啊,我讨厌这个工作,看起来就很疼。”
克里斯钦此时已经戴上了标志性的鸟嘴面具,他站在圣城入口处的塔楼上。远远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乌鸦。
“老规矩,”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块糖果。单手剥开五颜六色的糖纸,将糖块抛进了嘴里,“你先来,我再上。”
站在他身边的姐诺丝闻言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是一位绅士说的话吗?”
“我可不是绅士,只是区区一介瘟疫医生罢了,”克里斯钦毫无心理负担的推脱道,“况且,我是真的不太喜欢你那些小可爱们。”
发出了一声嗤笑,妲诺丝到自己没再说什么,她摘下兜帽,露出原本属于格蕾丝的水蓝色长发和眼睛,无论如何,这是张属于锡安会女巫的脸。
深紫色的诡秘花纹沿着女子白皙的皮肤一路上爬,很快就占领了衣物没有覆盖的手腕、脖子还有脸庞,蔓藤纹样在占领全身后迅速结出花苞,而花苞又在霎那间绽放,等到全身的花朵盛开后,原本的纤细女子也变成了一团黑雾说是黑雾并不确切,毕竟没有哪里的黑雾还会持续不断的发出嗡嗡声。
“啊哈,对面有蜘蛛皇后,我们有蛊虫公主,完全没有输嘛!”克里斯钦贱兮兮的喝了声彩,换来了蛊虫群一声特别响亮的“嗡!”
姐诺丝警告意味的围着瘟疫医生飞了一圈,蛊虫群又在这个眨眼间壮大了几十倍,直到每一只挥舞着翅膀的黑色甲虫都由原本的拇指盖大变成了一人高,才氛势汹汹的飞向了来者不善的蛮族。
“上吧!女巫!”克里斯钦喊道,“对面的老女人曾经调戏过瓦伦丁!给她点颜色看看!”
说完他还意犹未尽的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她性格大变以后这招还有没有用。”
“妲诺丝还能维持冷静,格蕾丝停了准得疯。”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之前没有才点存在感的预言家把自己包裹的像个球,毫无仪态可言的蹲坐在塔楼顶上。
“我说,像我这种文职人员就不用上战场不吧?”
“不,”克里斯钦伶酷的拒绝了他,“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别人陪我倒霉。”
“看到哪里情势不好就扔魔导炸弹,反正我和女巫也死不了。”
说着他从塔楼上一跃而下,瞬间分为了千万道黑影,扑进了胶着的战场。
随着瘟疫医生的加入,原本潜伏在城内的圣殿骑士团和西北军倾巢而出,驻守在围墙上严阵以待,每一个暗精灵都取下了身后的弓箭,只不过他们瞄准的对象并不是已经有了对手的蛮族,而是隐藏在他们身后的蛛化妖精和凯姆特斥候。
从表面上看,圣城一方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势,可每个人都清楚,这仅仅是道开胃菜,虎视眈眈的凯姆特大军还没有出动,守城的一方早已做好了巷战的最坏打算。
“如果能维持这个局势,就撑的过今晚。”。
回到了屋内的巴勒特主教给辛西娅倒了一杯热茶,后者的身体一向跟健壮挂不上钩,被他拉着吹了不短时间的寒风,若是不及时把寒气驱逐出去,恐怕就没人帮他们顶住那位女士了。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杯被推倒了少女面前,亲西娅把自己用披风裹成了一个球,扭头看向窗外又开始纷飞的雪花,忍不住对着自己的手哈气,不知道为什么,来自于蛛后的干扰越来越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