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都说半位面没有真神,那么就算是蛛后,也会被炸弹炸飞吧?
在锡安会,格里姆木是最能打的那个,也不是最聪明的那个,甚至于,他连最忠诚的名号都不一定能排的上,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个普通人。但再也没有人,比他这个普通人更清楚在面对比自己更强者时,该如何绝地反击。
“我这辈子好像都是在试图报复强者啊,这可真糟糕,会显得我很菜啊。”他喃喃说道,抱起了包裹,向后退一段距离。
头顶的蛛后还在不紧不慢的降临,雕像的高度逐渐降低,再有几米就要降落到塔楼顶端,丝毫没有在意这里早已被人占领一一她从来不会在意蝼蚁的动向,而格里姆已经完成了助跑的最后一跃。
只见他以前所未有的惊人弹跳力高高跃起,直接撞上了正在下降的雕像。
“哈喽,女神,我叫格里姆。”
他的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然后引爆了所有炸弹。
她指着塔楼上空的一抹阴云,扭头对着满脸凝重的巴勒特喊道。
“她打算亲自下场了!”
辛西娅的预告非常准确,可惜实在是太晚了,起码正蹲在塔楼顶部的格里姆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位冒牌预言家,今天可不是一个顺溜的日子,毕竟他这辈子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文职,跟那群战斗力怪物不同,身娇体弱易推倒,一不注意就会被送去见死神,可偏偏如此脆弱的他还要任劳任怨的蹲在塔楼顶部为自家新上任的会长做炮火支援,忠心耿耿简直感天动地。
刚抹了一把存在的泪水,格里姆抬头,就看到一大片乌云正在自己的头顶汇聚,骤起的狂风和奔涌的云流都表明了来者不善,而当云层消退,露出里面晶莹浩白的女神像时,青年更是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愣住了。
现在,半位面估计没有人认不出蛛后的模样了。
握紧了手里的魔导炸弹,灰发娃娃脸的青年舔了舔嘴唇,觉得嘴里发苦,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为什么蛛后偏偏选择在他所在这片塔楼现身?
或许除了蛛后本人,没有人能给出答案,爱人再怎么猜测,也只能算格里姆运气不好。然而格里姆很清楚,上辈子,他就是在据守这座塔楼时被暗精灵俘虏的,两次合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一次包含恶意的戏弄。
感受着越来越沉重的威压,本该闭目等死格里姆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极为微弱的不甘,真的只有一点点,却在瞬间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变成了燎原大火。
恐怖的魔导力量在圣城上空爆开,狂暴的元素在眨眼间就推毁了周围的所有建筑物,过于强大的力量甚至撕裂了空间,留下了一个像是咧嘴微笑一样的裂缝。
圣城乃至周围都因爆炸陷入了地动山摇,在场再也没有一个能够站稳的人,离得近的倒霉蛋更是瞬间就被卷入能量漩涡化为了粉末,崩坏的元素席卷了整片地域,飞扬的尘土覆盖住了天空,包裹住了陷入恐慌的人们。
瓦伦丁在格里姆起跳时就察觉到了后者的意图,他顾不上继续维持魔法阵,瞅准了辛西娅所在的房间跃起,直接跳进了敞开的窗口,凭借着前冲余势把呆愣的少女罩在了身求。
“趴下!”
旁边的巴勒特同样反应迅速,他直接将四方桌提起,上前一步罩在了二人身上,脚下一错也滑进了桌底,紧接着就是恐怖的震动、轰鸣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辛西娅两只耳朵在接触到轰鸣的瞬间失了聪,过强的分贝让她什么也听不到,只能闭着眼紧紧抓住表哥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停了下来,沙女试探着睁开眼睛,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淋了一头一脸的沙土,准确来说,磐石大殿似乎除了内部一片狼籍外,根本没有半点倒塌的意思。
她看见巴勒特移开头顶的桌子,被表哥一把拉起来,还看见这两个人开始交谈,却过了好久才费力听清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初代教皇在建造圣城时听从了先知的建议,给每个重要建筑都施加了稳固的咒语……”
“……预言了大陆会被统一的那个……”
虽然二人的声音在她听来细小如蚊蝇哼叫,但辛西娅感觉到自己的听力在逐渐恢复。
那个极有远见的先知葬在哪里?她要去献花。
扶着表哥站稳了,辛西娅惊魂未定的跑了拍胸口,对了!
她拍了一下头。
蛛后呢?!被炸死了吗?!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向塔楼方向,就看到元素漩涡的最中心,悬停着一句洁白的雕像,只不过比起最初时的完美无瑕,此刻的它浑身遍布裂纹,甚至还有细小的石屑在往下掉。破碎的雕像艰难的在乱流中维持着平衡,似乎稍一不小心就会被时空裂缝所吞役。
辛西娅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冥冥中与蛛后塞米拉米斯的联系,片刻后失望的握紧了拳头。
蛛后确实受了重伤,伤到了自顾不暇的程度,却离死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