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跑去江边或海边。
“可他们不就是要跳到水里吗?”开会时,荆鸣很是不解地又念了遍自杀宣言,“感觉这是个仪式感很重的组织,水对他们而言,应该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海洋同盟……海洋同盟……他们会舍弃跳水这种自杀方式吗?”
“水和溺亡对他们都很重要,但不是只有水边有水。”陈副队沉吟道,“况且全市的人都知道咱们这阵子严防死守,不会那么容易叫他们得手。”
“那他们会去哪儿自杀?”方未艾说,“要我说,这么个集体自杀的仪式,他们应该找个偏僻安静的角落,没人打扰,顺顺利利地完成才对吧?”
会议室正前方有面书写板,肖队双手叉腰,正盯着板上的线索脉络兀自出神,半晌后,他突然说:“他们把鸟当成图腾,他们看不起鱼,却想成为鸟。”
他蓦地转身,厉声问陈副队,“南城最高的地方在哪里?”
方未艾脱口而出,“南城国际金厦大厦?”
荆鸣说:“金厦大厦就在龙江南岸!”
方未艾问:“队长,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大厦顶自杀?就因为那儿最高?”
“不是最高,那个地方离他们要去的天空最近。”肖队说。
陈副队却皱眉想了想,“不对,要说南城海拔最高的地方,应该是南炉山山顶的药炉庙。”
“药炉庙?那就是座破烂小庙,已经好多年没修缮,该破成什么样啊?”方未艾问。
陈副队的笔在本子上戳了戳,“可理论上来说,这儿确实是咱们南城地势最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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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刑警队的公仆们部署计划的时候,杜若予正站在大学城小公寓的阳台窗后,忧愁地望向外头并不开阔的天空。
卫怀瑾就站在她身旁吃雪糕,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边上的卫饱饱,百无聊赖的模样。
不知过去多久,杜若予突然开口,“来了。”
卫怀瑾含住雪糕,立即往天上看。
四个黑点由远及近,盘旋一阵后,大概发现了杜若予,便朝她所在的方向俯冲过来,速度之快,就像发射过来的四枚小型导弹。
“我靠!”卫怀瑾骂了句脏,连滴到下巴的雪糕都顾不上擦,直接就被杜若予摁低脑袋,一起抱头蹲到墙角了。
四枚导弹轰地炸进小公寓,卫怀瑾从杜若予的胳膊下抬起眼睛一看,就见几只被拔光羽毛且开膛破肚了的鸽子在地上扑棱棱翻出几米远才勉强停住。
她张大嘴,已经融化的雪糕掉到地上,砸成一团白色的奶油,“一、二、三、四……我去,杜杜,这是四胞胎啊!”
杜若予也从地上站起来,头疼地看向那四兄弟。
四兄弟已经从晕头转向的着陆仪式里恢复过来,一个个昂着鸟头,好奇地满地乱走。
“如果它们的毛没有被拔光,肚子也没有被剖开挖空,这画面其实也蛮自然清新的……”卫怀瑾嘀咕。
杜若予不置可否,她揉揉眉心,第二次按捺住自行加药的冲动,低声说:“我去上厕所。”
接着便躲进卫生间。
她坐在马桶上思考了半天人生,出来时,卫怀瑾已经和满屋子乱飞的裸鸟展开全面抗战路线。
“那只飞到灯上了!哎别晃灯泡,危险!”卫怀瑾不知怎么自制了个长柄网兜,专门用来逮这群目无法纪的裸鸟。她棍子一撑,眼看兜就要罩住那鸟,鸟却机灵地搞了个滑翔,落到了冰箱柜顶,睁着两粒小绿豆眼,木木地看向她。
卫怀瑾气得跳脚,“臭家伙!看什么看?知道你们前任那条鱼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被我吃掉的!信不信我也把你们全塞炖锅里煮了!”
冰箱上的鸟不理她,非但如此,就连床底下、书柜上和卫生间门缝里偷窥的那几只,也全都没搭理她。
卫怀瑾的人格受到侮辱,丢下网兜,气愤地跑去找杜若予撒娇,“杜杜,这四只破鸟太讨厌了,我们怎么办?”
杜若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和那四双小绿豆眼一起对了个遍,魂游太虚地问:“……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这些鸟!一只也就算了,这次来了一群!烦死了!”卫怀瑾盘起两条腿,抱怨道,“我妈好端端干嘛往我哥冰箱里放这些,她是存心要害你吗?可她总不会连你的弱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吧?”
“她不是存心害我。”杜若予平静地说,“卫怀信打电话问过她,她说这些鸟就是带来给他炖汤补身体的。”
“哦,她还知道要向我哥示好……这都什么鸟?脱-光了毛,我一只也认不出来。”
“……鸽子。”杜若予说,“都是鸽子。”
卫怀瑾噘嘴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珍禽异兽,不就是最普通便宜的鸽子嘛,能吃成神仙吗?”
杜若予被她逗笑,“如果真是珍禽异兽,以你哥的为人,这会儿恐怕就要举报到林业局了。”
卫怀瑾重重哼了一声,仰头看向冰箱顶的裸鸟,良久后纳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