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陌清被丫鬟们洗净身子带到了后院,他前脚才抬进门,后面就哐嘡一声,牢牢将大门给锁住了。
他有些恐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侯府被抄家后,这些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被人呼来喝去,彻底成为人下人。
趁着太子倒台和父亲被杀,与他从来是宿敌的四皇子秦朝将该被变卖为奴的他买进别院,当做贱奴,恶意驱使,这半个月来,他受尽折磨,苦不堪言,曾经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他,一朝成为阶下囚,什么都不会,细皮嫩肉的,还要每天干着粗活累活,可苦坏了他。
可是今时,没了依靠,没处申冤,他还能怎么办,敛了性子,收了脾性,乖乖听话,夹着尾巴做人。
屋子里有点冷,他哆嗦了一下,朝空荡荡的大床走去。这会儿里面没有人,只有扑闪的烛火,他只着单衣在屋子里踱步,平时都是给睡柴房,今晚把他叫到这主子住的屋,还浑身上下洗了个透彻,叫他平白惊出身冷汗来。
平日里没少被秦朝那狗东西叫去羞辱打骂,今个儿,是又想了什么破主意来戏弄他?
正想着,门外响起叮叮当当开门声,朝外一瞧,果不其然,那煞星敞着衣衫,似笑非笑进了门来。
他胸膛上暧昧的痕迹把陌清吓坏了,连退好几步才站定。他故作镇定,跪俯在曾经被他看不起的四皇子脚下,行礼道:“贱奴陌清,给殿下请安!”
秦朝笑了笑,很满意这昔日娇纵的武安侯世子如今俯首称臣的低贱样,“起来吧!”
陌清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秦朝是有备而来的,他拍了拍手,陌清看到从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披坚执锐,一脸凶神恶煞,骇人的很。
秦朝笑道:“赵祁,过来些!”
那将军模样的汉子闻声近了些,端端正正杵在四皇子面前。
赵祁?!
听到这个名字,陌清后背发凉,这个人的名字怎的好生耳熟,之前做的孽太多,树立的仇敌是数也数不过来,他虽不记得这个人,但他能肯定的是,肯定是被他得罪过无疑了。
“这是本宫的好兄弟!”秦朝笑着向他解释,“也是前些日子平定前太子谋反有功的赵小将军!”
秦朝看出他的不解,“赵小将军不认识,赵砚总该认识吧,就是几年前那个被你爹和太子诬陷通敌,被押回京凌迟处死的那位,记起来了吧!”
“”
这下,陌清彻底跌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久不能平复。
秦朝扭头对赵祁继续道,“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武安侯世子徐陌清,这可是名响京城的风流公子,不但艳绝四海,娇纵跋扈之名更是无人能及,在晟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大名,连皇子都得让他三分,可惜,可惜啊,这么个尊贵的美人,竟成了个沦落为奴才,真是叫人心疼啊!”
秦朝假意感叹完,忽的将地上的陌清拽了起来,按在怀里,一双大手轻车熟路在他身上肆意妄为,而陌清早已习惯这等对待,闭着眼,只能认命了。
刺啦一声,覆盖在陌清身子上的薄纱被狠狠撕碎,他玉白的胴体露了出来,秦朝将他推开,叫他好生立着,展示自己完美诱惑的裸体。
而一旁的赵祁早已是脸上起了绯色,他低咳了一声,低头不敢去看面前人,对秦朝道:“殿下,天色不晚了,微臣还有些事未处理,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殿下了!”
以往都是有求必应,这次,秦朝却没有应他,邪魅一笑,道:“赵兄急着走做什么,今日叫你来,是给你看样好东西——”
赵祁跪地,说道:“如果这好东西是眼前这位,那还请殿下恕罪,微臣消受不起!”
陌清难为情地悄悄拿手遮着羞处,既不敢躲,也不敢遮的太多,唯恐惹了秦朝不高兴,惹来一顿棍棒伺候。
秦朝说道:“这可是你杀父仇人之子,本宫将他赐予你,随你处置,你也不要吗?”
赵祁思忖片刻,回道:“殿下,冤有头债有主,害先父蒙冤之人,已皆数伏诛,赵祁已经报了先父之仇,不需要再另找其他无辜之人寻仇!”
好个伶牙俐齿,大义凛然。
秦朝哪肯放过折磨陌清的机会,威胁道:“赵祁,你莫要忘了,你效忠于谁,你以为做上了神龙卫统领,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
赵祁神色微变,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边,秦朝却先笑了,他拉着单膝跪地的赵祁起了身,和蔼道:“赵兄,你看你,这又是何苦呢,和本宫作对,到时候万一本宫不小心将你是逆贼之子的身份抖落出去,你又有什么好处?”
赵祁急了,“我爹不是逆贼,殿下你不是答应过,要为我父亲平冤昭雪吗?”
秦朝安抚他,“本宫是承诺过,可那也是本宫荣登大宝之后啊!”
见人不复刚才那般固执,秦朝循循善诱道:“又不是叫你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你看你,非要和本宫闹成这个样子!”
赵祁颔首,“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