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下班?”
电话那头传来很吵杂的背景音,像是在什么之类的,但即便如此,男人的声音也依旧低沉好听。捏着电话在仓库里摸鱼的小伟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红,回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外头似乎还没客人,这才小声地应着:
“十一点有人来跟我换班。”
“嗯,下班了来永乐路的找我。”
男人不由分说地命令着,不等小伟追问细节便挂了电话。
小伟握着电话有点发愁,也没说房号什么的,到底怎么找?常识告诉他,永乐路上的都是高端的,喝杯酒都能抵他一周工钱,他低头瞧了瞧自己一身便利店员的制服,因为穿得久了有点起毛,脚蹬一双一百块钱的帆布运动鞋,风里来雨里去的显得有点脏,用的还是一千多块钱的小米手机,通话时间稍微长点都会发热浑身上下都是贫穷两个字,就算下班换了常服,也是洗旧的运动套装,这样的他真的能进去吗?
外头有人不耐烦地叫着收钱,小伟连忙收了电话从仓库跑出来。
他在这家靠近运动场的便利店里已经做了差不多两年了,是正式的员工,虽然报酬不算高,但这份工作并不要求学历,只要吃苦耐劳,小伟做得很舒心,加上这里离他住处不远,上下班也很方便,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来了这里工作,才认识了男人。
刚才电话给他的男人正是金毛。
一年前,有天他从店里下班的时候被金毛和他的朋友们抓了上车,当时他们在玩一种叫性爱小巴的游戏,就是开着小巴在市里随意选一个位置,等见到合心意的猎物出现便强制夹了人上车,一边开往郊外的废弃车场,一边在车上轮流将人这样那样的恶劣游戏。
小伟是当时的受害者,本以为要被几人轮流玩死了,金毛却单独把他圈了出来,好生疼了他一晚,后来还把他带了回家,小伟当时觉得如在梦中,又惊又喜,生怕动作大一点就醒了。没想到两人的身体十分契合,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固定的炮友,小伟能配合金毛玩各种游戏,骚狗主人什么的叫得很欢,他知道金毛不过觉得自己稀罕,难得是个双性人,还有着奇妙的秘密。
他跟其他双性人不同,雌器官只会在午夜十二点才出现,到了白天十二点又会消失,周而复始,每日如是。然而和金毛不断交合的过程中,他却发现,随着交欢的次数增多,雌穴出现的时间也会变长,金毛对此感到十分神奇并每天身体力行地灌满他,终于在半年前,小伟的两套器官便每日同时在线了。
那时,小伟也已经听了金毛的话,搬进他家里和他同住。金毛是个富二代,住的房子十分好,是市中心的高级楼盘,直到现在,小伟回家的时候总会觉得别扭,他人又笨,不太会说话,本来就有股畏缩的气质,加上他这一身朴素的装束,在那里简直格格不入,每天回家都是种煎熬,如果不是金毛每天都把他做得很爽,他简直就想立马跑了。
他到现在还存着之前租的房子没有退,日用品也没拿太多去金毛家,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退路。谁知道这段感情能持续多久?他们两人差别太大了,大到每一日的鱼水交融都如梦似幻。
十一点的时候,金毛打了电话来催,小伟当时在跟夜班的人交接,并没有接到,等十五分钟过去了,他边换衣服边打回去的时候却不是金毛接的电话了,是个很好听的女声,酥酥软软地问:“你是谁啊?找金少干什么?“
小伟顿了顿,心里不由得泛起麻麻的疼。
这并不是第一次。金毛爱玩,有时候手机总是一些不知道叫什么的女人在接,小伟都习惯了。他从来不敢问,金毛也不会过问他的生活,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上床也就只是上床了。
金毛的确是姓金,金少是他朋友的叫法,小伟有时候会叫他阿金,但更多时候是叫主人。他们玩过很多游戏,最持久的却是骚狗和主人的游戏。金毛送了他一个银制的颈圈,他回家之后会戴上,配套的还有同质的阴茎环和手扣。他们两人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戴上了颈圈,小伟就是金毛的骚狗,必须服从他的任何指令,但只要摘下颈圈,就表示游戏结束,必须尊重小伟的意愿。
虽然玩过很多过分的,小伟却从没有试过在情事当中取下颈圈,只有在他要去上班,或者有其他私人事情的时候,才会脱下了离开。
小伟的乖顺听话,换来了这段感情的一直持久。
已经一年了,会不会下一个瞬间就是拐点?
小伟不知道,也不敢去细想,更不敢去问金毛。
他挂了电话,急匆匆地往指定的赶去。现在是深秋,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是在金毛的房子里,那里并没有放秋天的外套,于是就穿着单薄的一件长袖出了来,在店里的时候不觉得,但在深夜的大街上尤其显得冷。
小伟舍不得打车,只能开了手机导航,骑着用来上下班的单车在夜风中用力地踩,路程并不算太远,但他不知为何的,觉得身子都要冻僵了。
一路寻寻觅觅的总算到了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有个高大的身影在树下等着,那人穿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