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够了不要了我没说谎真的啊不要”
迷迷糊糊的辗转反侧,喉咙里干得火烧火燎,殷诀含混不清的呻吟着,忽然有甘甜的茶水喂进口中,他立刻贪婪的吞咽着,一杯清凉的茶水入腹,头脑也逐渐清明起来。
“还要吗?”
耳熟的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问,立刻让殷诀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舔舔唇有些意犹未尽,殷诀哑着嗓子道:“不必了,你离我远一点!”
把空茶杯拿走,郁长泽走到一旁端来一碗温在热水中的药汁。
药碗送到面前,殷诀哪里肯喝,不过郁长泽才不管他愿不愿意,把人按在床头掰开嘴,一碗温度刚刚好的苦药就给他一气灌了下去。
殷诀挣扎不过,不得已咽下了药,被郁长泽放开之后伏在枕上低低的咳嗽,战战兢兢的等待药效发作,过了片刻却没有感到任何异样。
身体的状况比他预想中好很多,被那样折腾了一晚,本以为今天有得罪受了,但眼下筋骨似乎被疏散过,只是有些肌肉酸痛并不碍事,身上的小伤和股间都已经上过药,他用手背捂了捂额头,发现连烧都没发。
被敌人照顾了的认知感觉非常奇怪,来自郁长泽的体贴简直让殷诀毛骨悚然。
他咂咂舌拼命回味药汁的余味,想他喝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提心吊胆的防备着,渐渐便感到有些困了,殷诀躺在枕上揉眼睛,忽然明白过来那碗药力怕是有安神的成分。
迷药啊,切,真是多此一举,他现在武功尚未恢复,就是逃走又能跑到哪里去?
在心里将郁长泽从头唾弃到脚,抵挡不住弥漫的困意,殷诀裹了裹被子,再度陷入梦乡。
殷诀侧卧半蜷,抱紧了被子把脸埋进去,光裸的肩和大半个背部却都露在外面。
郁长泽走过去想帮他盖好,扯他的被子他还不乐意,睡梦之中咕咕哝哝的抗议,死拽着不肯撒手。
不想把殷诀弄醒,郁长泽竟一时没抢过他,盯着这睡相不佳的家伙注视了一阵,郁长泽弯了弯嘴角,从柜子里另取来一床薄被,给他把肩背盖住免得着凉。
离开这间厢房,同一间院子的另一间厢房,郁长泽抬手轻敲了敲门,等里面的人应声才推门走进去。,
檀徵拥被坐在床上,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披着一件素色的外袍。
他于今晨黎明时分被郁长泽用马车从山下小屋接到这里,已经听对方说明过了田庄的情况。
身处仇敌的地盘令檀徵有些别扭,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情况,先前被魔教长老当做炉鼎,纵使他昨晚不铤而走险,再过不久他也会因为油尽灯枯命丧黄泉。后来挨的那一掌更是造成了不轻的内伤,全凭他自己的毅力硬撑着。
檀徵需要好好调理,田庄的环境总好过久无人居的林间小屋。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郁长泽问着,开了柜子拿来绷带和药膏,又端来水盆手巾放到床边,对檀徵道:“我来帮你换药。”
拆掉半边脸上的绷带,日光之下,刻骨的剑伤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
伤口太深,隐隐往外渗血,郁长泽仔细的清理着伤处,问檀徵:“痛得睡不着?”
檀徵道:“还好我只是不太困。”
,
说话的语气特意压低放缓,郁长泽仍旧从呼吸之间察觉到了檀徵的异样。
痛得呼吸都在颤,这叫还好,什么算有事?
外伤倒还好说,麻烦的是内伤。檀徵外表看着没事,内里已是五劳七伤,很多药都不能用,田庄的药房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施针之法郁长泽不算精通,也不敢贸然下手,知道檀徵难受,却也暂时无计可施。
换好了药,郁长泽把东西收拾好,把桌子搬到了床边,镇纸压着信笺右手提笔写信,左手握住了檀徵的手。
檀徵的手冰凉,沾不上体温一般,握了一会儿也不见回暖。内力缓缓度过去,聊胜于无却也有些作用,檀徵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
五脏六腑依旧一阵一阵钝钝的痛,檀徵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道了声歉躺下来。
半梦半醒的眯了片刻,与其说是睡着了,更像是痛晕过去又醒来,听见纸张簌簌作响,檀徵向郁长泽看过去,见他信已经写完,吹干墨迹之后正一只手将信纸折起来。
发觉自己又添了麻烦,檀徵慌忙想要松手,道:“我不要紧。”
“不妨事。”
眨眼已经将信叠好,郁长泽并指贴在唇上打了个悠长的呼哨,不多时,一只黑色的鹞子扑棱棱穿窗飞进来,落在了桌子的笔架上。,
鹞子威风凛凛,琥珀色的圆眼睛目光锐利得有些凶狠,不过当郁长泽伸手摸摸它的头,鹞子眯眯眼睛露出温顺的姿态,又显出几分可爱来。
鹞子带着信从窗户飞了出去,知道郁长泽是在将魔教的情况通报给武林盟,檀徵问:“盟会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郁长泽想了想,回答:“信送到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