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擦破了皮,皮肉泛着红,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
阮软蹙紧眉,刚踏进玄关,便迫不及待捧起蒋池州的手,心脏扎了针一样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蒋池州曲掌在她手心挠了一把,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什么大碍,擦一下药就好了。”
阮软胆大包天瞪了他一眼,随机扔下他的手,闷声不响地进了卧室。
蒋池州倚在门框,看她轻车熟路地翻出医药箱,眉眼间终于染上了真切笑意,他大惊小怪地哇了声:“我都不知道医药箱放这里呢。”
阮软没搭理他,下巴一抬,示意他伸出手。
蒋池州笑得明目张胆,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乖乖等待阮软帮他处理伤口。
阮软心里有气,下手时难免重了点,蒋池州向来不怕疼,此时却矫情地嘶了声,扮可怜扮得毫无包袱。
阮软动作顿了顿,棉签擦过皮肉,力度分明放轻了。
蒋池州表情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他垂眼,打量着阮软。
因角度的缘故,能看见她的纤长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了一道阴影,鼻尖挺俏秀气,双颊白里透粉,再往下,两瓣珊瑚粉轻轻被她咬住,轻而易举唤起蒋池州记忆里,关于吻她时的一切美好感受。
他嗓子忽然有些干哑。
阮软绑上纱布,不赞同地数落了他一句:“为什么要打架啊?疼的还不是你自己。”
气氛太好,有些话不经大脑,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是因为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四连更之第二发,这章也不要忘记评论哦~
看文愉快
第34章 救赎
空气出现几分钟的安静凝滞。
蒋池州从来没有这般紧张过,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他不由屏住呼吸,等待那把悬而未落的刀。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阮软才有了动作,她把纱布消毒水逐一放回医药箱,蒋池州始终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唯一能听出情绪的,是尾调发颤的声音:
“你甜言蜜语那么多,我不知道哪一句话,你才是真心。”
她没谈过恋爱,二十年来,唯一一次感情经历还是场失败的暗恋,她曾经竭尽所有地去爱一个人,却受了伤,从此她心如冰封,再不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或许对他是喜欢吧,可她没有自信,去相信蒋池州那样恣意洒脱的一个人,会为她停留。
正如顾星源所说,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这样无趣,万一哪天他想要走,她该拿什么把他留住。
蒋池州心脏缓慢落回原处,他啊了一声,眼底忐忑一扫而空,有欣喜争先恐后地冒出头。
她那句话里,没有旁人,她的考虑,由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他轻捧起阮软的脸,那样小心,如捧着珍宝,不容置喙地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拇指抚着她侧脸,一点点磨去那抹碍眼的阴霾,他垂眸,眉眼极尽温柔,一字字说得认真:“没关系,时间那么长,你可以慢慢来,慢慢分清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阮软迟钝地眨了下眼,似是没听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蒋池州眼眸极黑极静,片刻后,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是你要快一点,我怕我会忍不住。”
心跳逐渐乱了节奏,阮软仿佛就要溺毙在他眼里无尽的温柔中。
气氛旖旎暧昧得刚好,隐约下一秒将发生着什么,蒋池州眼皮微垂,略低了头。
几乎同时,阮软手机猝不及防响了起来,乍然大作的铃声惊醒两人。
蒋池州清咳一声,掩匿眸中骤然而生的情愫,克制着收回手。
阮软长睫颤颤,咬唇偏开视线,够到手机,目光落至屏幕,忽地一凝。
她滑动接通,小声叫了声妈妈,走到阳台处,掩上了门。
婚宴上蒋池州和顾星源闹的那一出不可能瞒得住,再有知情者,添油加醋说上几句,圈内人士大多也知道了蒋顾这两位昔日好友,如今为了个女人撕破了脸皮。
阮母一向不在意外界传闻,她自有原则,只相信眼见为实,比起女儿的绯闻八卦,她更担心女人现在人在哪里。
阮软不会撒谎,老实交代,说还和蒋池州在一处。
阮母声音顿了顿,蒋池州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自打和顾星源分手后,阮软嘴边最常提起的,就是这个名字。
她亲眼见证了,这个名字是怎样驱散阮软眼底的黯然神伤,又怎样一点点地,让阮软重展笑颜。
她原先一肚子的话,几经嗫嚅,最后均咽了回去,她意有所指地说道:“现在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手边白晶菊开得鲜艳,是不久前她和蒋池州一起选的花卉,阮软指尖小心碰了碰繁茂的枝叶,听着耳朵猝然一红。
她拉开门,方进到客厅,蒋池州的眼神便飘然追了过来。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