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幸运,你是避开了直接撞击,但跟着撞击就刚好发生在驾驶侧,虽然他刹车及时,但还是有块碎玻璃插进来割伤了他的脸。不过还好,除了这些也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解释道。
女孩轻轻吁了一口气。
“谢谢你,我很疲惫,可以让我一个人再睡会儿吗?”她恳切地看着医生。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到最早出现在病房里的男人身上,似乎是在等待他下指令。那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对着女孩沉声道:“好好休息。”
人们陆续离开了病房,黝黑的少年回头几次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被戴眼镜的男人直接拉出了门去。
女孩看着他们离去,关上房门——那上面写着“病房”。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到了深夜,住院部里大部分房间都已熄灯休息,病房里一片安宁。病人躺在病床上好梦正酣,在她身后有半边窗帘没有拉上,莹白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铺了满地。
病房的门忽然被悄无声息的推开,有个黑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站在病床前端详病人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朝病床上的人缓缓探去。
黑影摸上了病人的脖子。
只听啪的一声,不速之手被病人飞快抓住往身侧扯开,黑影一个踉跄铺到床上,脖子上立刻有尖锐的刺痛传来。他定睛一看,病人已经不知于何时坐了起来,正拿着一把小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月光下目若寒星。
“又想害我?”病人看清了黑影的面容,苍白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没手下了?亲自上场?”
月光下一张英俊的脸从阴影中露出全貌,男人抿着嘴唇,静静看着眼前怒火焚身的女孩。
“又?”他重复一遍她刚才说的话,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说又?”
“够了!余思危!明人不说暗话,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枉费你特意花心思安排了这场车祸,可惜!被司机化解了。”南樯冷笑起来,手中小刀往上提一分,“活着的时候把我推下海,知道我是谁以后又想找人把我撞死!“她咬牙切齿控诉,”你就这么怕我?你就这么想我死?!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握了你什么把柄?!”
余思危听着她的质问,紧锁的眉头一寸一寸松开来。
……“原来是这样。”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怪不得你不和我相认,怪不得你一直装傻。原来,你认为是我害了你?”他的语气感慨至极。
“何必掩饰?”南樯对他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认识这么多年,除了工作,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业余爱好是演戏?演技可以呀你!怎么当初没人选你去做影帝?”
听着她辛辣的讽刺,男人并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只是沉默不语。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和你相认。”等南对方一口气连珠炮弹说完了,他这才静静开口,双眼瞄向那柄夹在自己脖前的小刀,“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个东西?”他将视线落到床头果盘上,“是不是又给护士说要切芒果吃了?”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清楚自己的妻子,这位小姐喜欢芒果的香甜,却讨厌剥皮和黏糊糊的汁液,所以永远只用刀切十字花丁再用勺挖着吃,曾经他们心血来潮去欠发达国家旅行,到了目的地发现当地治安实在不好,于是她用这招让酒店服务员给她送来一把小刀,出门的时候整天都揣在手袋里,美其名曰“防身健体”。
南樯冷着脸不说话,余思危已经明白自己说中了事实——夫妻多年,总有些默契。
“老婆。”他望着月光下满脸倔强的女孩,轻轻叫了一声,“你回来了。”
这一声久违的呼唤落地,南樯眨眨睫毛,有两滴眼泪滚了出来。她不想哭的,她不想在这个“杀人犯”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然而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自然反应。
“我知道是你,你也知道我知道,对不对?”余思危举起手,用拇指轻轻摩挲去她脸颊上的泪珠,神情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知道你没睡着,你睡觉从来都是要拉掉所有窗帘的,对不对?你也根本没有失忆,你只是不想和我相认,是吗?其实我刚才只是想摸摸你,没有恶意。“他喃喃说着,神情恳切而虔诚,”我想抱抱你,可不可以?”
“你给我滚开!”南樯手中小刀朝前推出一分,满脸厌恶,“你想害我到什么时候?你这个骗子!魔鬼!杀人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再去投胎?”她整个人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仿佛被一颗被点燃的炮仗随时要爆炸开来。
刀锋擦过脖子,皮肤上出现了红色划痕。余思危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想起曾经吵架时对方那虚张声势的样子。
——发脾气时还和以前一样,气头上来了,什么话都敢讲。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不怎么慌乱。
“这么激动做什么?你忘了?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我。”他嘴里打着趣,不动声色用指头挑开眼前的刀,“我学过擒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语气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