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初愈五日后,蛇青头一次携阴泽源一起出了山洞。
回想起上次出门自己还是赤脚在这山中乱跑,阴泽源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蛇青。即使他一直知晓自己的体重偏轻,蛇青也非一般的人类,但他轻轻松松一手便举起自己的行为还是让阴泽源惊呼,心中虽有羞耻,但还是乖顺地待在他的怀里,任他如抱孩童似的抱着自己。
一对玉足仍暴露在外,浅色轻纱随着前进带出的风若有若无地搔着他的小腿,阴泽源老实坐在蛇青的臂弯上,双手自觉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这深山老林中一人一妖的姿态倒是让他不禁浮想翩翩,颇有武侠小说内的风情,虽然自己更像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依靠强大男人的闺中大小姐,阴泽源扁嘴,无意识动了动,脚趾擦过对方粼粼的蛇鳞。
绿眸瞬间瞥了自己一眼,阴泽源一怔,收好自己的脚不动弹了,小声嘟囔着,“我也不是故意的。”
蛇青没说话,只是盘动的蛇尾蔬地弹起拍了阴泽源的臀部一下,然后继续抱着他前行。
此山经历过的岁月比山中的妖精都要长个几倍,拥有老阅历的蛇青也只能称得上开山之辈,但处于同等地位的老妖并不只有蛇青一人,比如不久之前蛇青频繁出洞所忙碌的便是因为某一位出山游历的大妖回来了,今日出行也是为了探访那归来的老妖精。
蛇青的动作快捷灵敏,阴泽源作为凡人透过肉眼自然看不出区别,等待回过神来才发觉早已绕过两片树林,止步于一石窟前。
阴泽源在之前听过蛇青粗略的介绍,石窟的主人便是一只修为与蛇青不相上下的老虎精,随着蛇青步入石窟的动作,他紧张咽了咽口水。
提前预警的效果并不佳,这得怪罪于石窟内浓郁的血腥味道,新鲜浓厚的血肉味混杂在腐烂的尸臭味中,阴泽源看那仅剩残肉的麋鹿骨架瑟瑟发抖,不适地将脸往蛇青怀里钻,嗅到熟悉的青竹味才算缓过一口气。
“还是老样子,喜生肉爱饮血,一生咒怨戾气萦绕千百年,”蛇青嗤笑了一声,挥手散了散鼻尖弥漫的臭味,看了眼怀中面露怖色的小男人将其搂紧了些,“虎堂,老朋友上门拜访你便以这般脏乱招待,颇有失风范,不成体统了吧。”
打自相识以来蛇青便不待见这虎精,同为肉食动物但他骨子里仍排斥对方那野蛮残暴的行事风格,况且被高人指点的蛇青早已与虎堂背道相驰,此次前来也不过是听闻这老虎从何处寻来了一宝物,能在雷劫中助自己一臂之力罢了,否则他怎会主动前来。
“稀客啊,这不是蛇青大人吗,怎么拜访老友还拖家带口把你的小雌伏给带来了,”一身披兽皮的精壮黑皮男子挠着卷乱的短发走出,“千年来何时见你有这一宠溺之举,还是常年窝在蛇窟的你丢了兽性,变了个窝囊样。”
“不该操心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蛇青早已习惯了这蛮虎的挑衅,此次将小男人带出来也只是为了避免像当初狐精钻空子的事情再度发生,可低头一看小家伙被吓得模样,一面骂他没出息的蛇青一面又开始怀疑这个决定是不是个好主意。
“你还是老样子沉得住气啊蛇青,不过你怀里的小家伙可不一样了,啧啧,”虎堂故意去摸了把阴泽源的小腿,看他抖得像个筛子更觉好笑,“亏我还纳闷你怎会挑一人族来做你的雌伏,搞半天他的命格倒是不错,你也肯花大手笔,居然舍得把合欢花喂了他。”
“废话不必多说,你知道我的目的,看你肯不肯把东西交给我。”
“别那么焦躁,呵呵,”虎堂手中突然多出一瓷瓶上下抛接着,“我看你这小人族着实不错,要不借我玩两天尝尝滋味,毕竟合欢花扶持的雌伏可不是谁都能享受的,我可馋得很。”
阴泽源在进入石窟后便一直保持缄默,两大妖兽所交谈的他也不在意,本以为已经够降低存在感的他一听那凶恶的老虎精想要自己,一下子吓得身子都僵住了。
蛇青眯着狭长的眼睛盯着虎堂,如同埋伏随时捕杀猎物的危险眼神直冲向对方,乃知虎堂毫不在意地弯起嘴角,“别这么敏感,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的小人族不愿意呢?”
阴泽源深呼吸了几次才缓过来,一听问题的矛头又指向了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看蛇青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说出一个违背他意志的词便会被当场撕裂,他连连摇头,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一样,便摆手便磕磕巴巴说“不”。
“那可真是可惜了哈哈哈!”
虎堂大笑的模样反倒让他的面目更加凶残,下眼睑与额头都隐约露出了虎纹的形状,而阴泽源抱紧了蛇青,虽有威胁的成分在内,但他确实是从心底产生的抗拒。他示弱地抬眸看了眼蛇青,见他的脸色依旧冰冷看不出心思,于是阴泽源便拽了拽他的小指,怯怯地以自己的方式在讨好着蛇青。
蛇青看了眼正在卖可怜的男人,冷哼了一声,预备抱着他直接转身离去,懒得再与这虎精纠缠下去。
“急着走做什么,等着和你的小人族交合?”
“虎堂,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有限,论修为现在的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