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再恢复意识时,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他正跟树袋熊一样抱着拉斐尔坐在浴缸里,身体的情热都散去了,后穴里的手指就不太舒服,他扭了扭想摆脱掉。
“别动,要洗干净,不然会肚子疼。”拉斐尔拍拍他的后颈,一点点抠挖着肠道里没流尽的精水,时不时用花洒淋一下怕他受凉。
洛伊浑身无处不软,连骨头仿佛都坏掉了。才经历过一场激烈且饱足的性事,他现在懒洋洋的,索性什么都不管了,随便被怎么里里外外地洗,反正拉斐尔也不至于把他先奸后杀。
他舔舔唇,觉得有点怪异,悄悄低头看了看拉斐尔的下身。那根逞凶的肉棍子现在也软了,温顺地蛰伏在金色的耻毛间,白白净净的。
“怎么,还没吃够?”拉斐尔笑着问。
洛伊没力气说话,虚虚捶了他一下。拉斐尔的体格比他壮一些,脱了衣服差异更明显。洛伊紧贴着身下硬邦邦的肌肉,还是没有从“和拉斐尔做了”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
拉斐尔是嫡出的皇子,将来再不济也会是亲王,甚至很可能会取代他大哥成为皇储,那就是未来的皇帝了。他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生下血统优秀的孩子,过他光辉灿烂的一生。现在拉斐尔还年轻,尚且能有些不管不顾的少年意气,但等他再长大一些,有了点城府和阅历,就会明白如何与旁人周旋,如何最大化获取利益,该与哪些人拉近关系,在什么场合怎么表现,就像他父亲。
洛伊叹了一口气,觉得到了那时候,自己肯定就该被踢到一边凉快去了。也不知道将来的新王妃会不会嫉妒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野种代替她夺走了亲王的童贞。
“想什么呢。”
洛伊感到后脑被轻轻一拍,抬起脸来与拉斐尔对视。浴缸里蓄起了水,升起了些雾,拉斐尔把濡湿的头发全往后捋,露出了完整的眉宇和额头。
洛伊看着这张脸,心里却还在想着很久或不久之后这个人认清时务了把他一脚踹开的情景,一口咬在了拉斐尔的下颌骨上。
“嘶,你好久都没咬人了。”拉斐尔这痛吃得猝不及防,但没有推开他,反而收紧手把他抱着。
洛伊松口,看着下巴上浅浅的牙印,估计明早起来就消了。他果然还是不忍心在这张脸上留一个难看的疤。他很认真地看着拉斐尔,像是在心里细细描画了一遍然后永久珍藏,以便在无法相见之后时不时拿出来怀念一番。
拉斐尔任他看了一阵,突然凑上去吻了吻洛伊的鼻尖,又逐渐游离到嘴唇。洛伊现在乖极了,却隐隐给人不安感,拉斐尔知道他大概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怎么了,小猫咪?”拉斐尔慵懒地问道,继续吻着洛伊的脸。
“拉斐尔为什么要跟我做?”
“因为你是我的小猫。”拉斐尔说,一手捧着洛伊的脸,看着那双眼睛,“别想离开我,洛伊。”
这话可太像皇子会说的,洛伊微微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说过的,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陪你。”
“不要用这个敷衍我!”拉斐尔突然严肃起来,“你以为我又是一时兴起对不对?总觉得我有一天会跟其他人一样抛弃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呢?”
洛伊别过头,很苦涩地想因为那的确是可能发生的。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患得患失,仿佛站在岌岌可危的高台之上,随时都会坠落。他想起了克莱因,那才是个跟他更接近的人。也许有一天他们可以摆脱家族的枷锁,回归自我,相互扶持,过起清贫但充实的日子,直到彼此融入血肉谁都放不下谁的时候,他也能平淡地接受自己的过去,把那些摧残他灵魂的过往当成笑话说给克莱因听。
他可以想象克莱因那张总是老成持重的脸露出惊讶和同情,哀叹他何其悲惨,那些神色会立刻让克莱因看起来像个孩子。但他无法把那个人替换成拉斐尔。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熟知他一切的哥哥可以成为那个人,而拉斐尔甚至比哥哥还要遥远。
浴室里一时只剩下水管的滴答声。洛伊早已习惯再如何撕心裂肺表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扶着浴缸壁吃力地站起来想跨出去,脚还没抬,腰被拦住往后一带,“哗啦”一下结结实实摔回了水中,溅出去了好一大片水花。
他能感觉到拉斐尔的把头埋在他的后颈上,两条手臂牢牢箍在他胸口。
“洛伊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拉斐尔闷闷地说,“是女孩子我就把你关在房间里,让你只能看着我,直到怀上我的种,然后就会乖乖嫁给我,一辈子都跑不了。”
就算知道他又在说胡话,洛伊身体还是僵了一下,迅速调整过来,拍了拍拉斐尔的手臂:“行了,该睡觉了。”
拉斐尔闻若未闻,但手松了一些,能容洛伊稍微转个身看见他。身后的人脸被水汽熏得泛起粉晕,花瓣一样的鹿眼睛湿漉漉的,比平时还要招人疼。
“洛伊,你只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在他现在算比较有良心,没有色诱到底,很快又接着说:“我想通了,你现在不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