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烈日当空的时间,女人却是把窗帘全拉上了,屋里的光线都是靠电灯而来,但即使如此,室内的光线还是有点昏昏暗暗的。
左常羽走近窗前,窗帘的边缘位置积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应该有好些日子也没把窗帘打开过。
他接着走到摆放了蜡烛和众多线香的神台前。
神台是传统标准的三层神台,以应人们供奉神界的神佛、人界的祖先和地界的地主财神: 第一层供奉了如来佛和观音;第二层则是摆满了香烛的那一层。在满满的线香後面是一张有些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两个老年人的大头照,应该就是女人所供奉的祖先了;第三层供奉了地主财神。
除了过量的线香以外,左常羽没发现甚麽奇怪的地方。
这时女人端着两杯清水出来了,他赶忙坐回沙发上。
女人坐下後,先是抿了一口水,才开口道: “欣欣应该有跟你提过我是她的姨妈了吧。我叫田恬,你跟欣欣一样叫我恬姨就行了。”
“好的恬姨,田同学说这次事件是关於是她的表弟----您儿子的?”
田恬放下水杯,点了点头,继续道: “是的。大约两星期前,当我在上班的时候,乐乐幼儿园的老师突然打了电话给我,说是乐乐发烧晕倒了,正送去医院。我立即打车到医院。到了医院後, 医生说乐乐只是感冒而已,多休息和定时吃药就好了。在帮乐乐打了点滴和留院观察一天之後,医生便让我接乐乐回家了。之後的几天,乐乐的状态恢复得也很好,而我工作那边也不能再请假了,於是我便让他上学去了……”
但几天後,当田恬在工作时,幼儿园的老师却又打了电话给他: “ 您好,田太太,乐乐上课时突然尖叫大喊,并推倒了其他同学。请问您现在有空来学校接乐乐回家吗?”
田恬慌张地向上司请了半天假,便赶去了幼儿园。
田言乐的班主任,陈老师站在幼儿园的门口,领着田恬到医护室里。乐乐坐在床上,看上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但还是在哭泣: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下气不接上气,还打嗝了,一副可怜的样子。
田恬冲到床前安慰乐乐,拿出纸巾替他抹去眼泪: “乐乐不哭了,妈妈在这儿,不用怕。 可以告诉妈妈发生了甚麽事吗?妈妈好担心你喔。”
乐乐一见是妈妈,便扑到妈妈的怀里,要妈妈抱着。田恬看见儿子这个样子也心痛得很,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跟乐乐说: “没事喇,妈妈在这儿,不要再哭了。”
“乐乐是一个友善和很少哭的孩子,平时也不会闹别扭, 但就在刚刚上课时,他突然大声地哭起来,还大喊大叫。其他小朋友上前安慰他,他还把他们推到了。” 陈老师这时把乐乐的衣领拉下了一点点,映入众人眼中的是肩膀上一道道红紫色的瘀伤,像是被人用力揑过的样子。
看到这些瘀伤,田恬大惊失色: “这…。。这些捏伤是怎麽来的?”
“我们也不清楚,是刚刚乐乐情绪激动时才看见的。请问平时您们和乐乐地相处方式是怎样的呢?”陈老师神色严肃地问道。
田恬知道她这是在怀疑她和她老公虐待乐乐,虽然明白陈老师是在担心乐乐,但她还是有点生气: “我们没有病,也只有乐乐一个小孩,怎会家暴他!难道不是你们照顾得不好吗?”
听到田恬的话,陈老师也没有生气: “田太太,我们幼儿园有闭路电视,随时监控着校园,可以保证我们的老师并没有疏忽照顾任何一个儿童。校长把刚才上课的监控片段调出来了, 要看看吗?”
“好的。” 田恬点点头, “乐乐,妈妈先去看一看监控,很快回来。你在这里跟医护室的老师等妈妈喔。”
正当田恬跟陈老师离开医疗室时,门刚巧给打开了。迎面是一个戴了帽子和外科口罩的女人,几丝银灰色的头发从帽子里露了出来,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田恬。
田恬被女人眼中的满满恶意给吓到了,赶快加紧脚步。
“不好意思,她是我们学校的清洁阿姨,何姨。她和乐乐的关系十分好,可能她误会了乐乐身上的瘀伤是您们造成的,所以刚刚才会那样瞪着你,待会儿我在跟她说说吧,她平常是很友善的。”走在前方带路的陈老师有些尴尬地解释。
“她跟乐乐关系很好的吗?” 田恬微笑摇摇头,表示她不紧张。
“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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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左常羽问道: “您现在有那条监控片段吗?我想看一看。”
“嗯,有的。” 田恬拿起了她的手提电话,找了找片段便递到左常羽面前。
片段正如田恬所说的一样:只见田彦乐在上课途中忽然大哭起来,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