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二哥说第二遍,融融听话。”
眼神刀似的凌迟着纤瘦的少年,少年的身躯微微颤抖,摇摇欲坠。
噙着泪,雪融还是缓缓向男人走去,如对方所愿,坐到了男人腿上。
沈砚深捏着一个枣脯喂给雪融,雪融顺从的张口含下,男人的手却没有收回,被他同枣脯一起含下,少年微微睁大清眸看他,像是在无声的控告。
男人的手指勾着他粉嫩的舌玩弄,直到看着少年忍不住流下香津来,一副活色生香之像。
雪融这才明白男人这是对自己方才忤逆的惩罚,清澈的鹿眼不经染上哀色。
他这样反而让男人更加不愉了,沈砚深好不容易见了心上人,结果一整天下来这人却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一时气急便有些口不择言“你是不是喜欢和我偷情呢?嗯?就喜欢这样?天生的贱骨头?”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僵住了,怕是要哭了。然而沈砚深发现少年泫然若泣,却死死的咬着唇,一张小脸惨白着。
沈砚深马上就后悔了,他从前喜欢看着少年因他而哭,后来更在意少年了便只喜欢他在欢愉时哭,那是助兴的春药。
可他总让他哭,各种意义上的。
一旦面对少年他便失去了所有耐心,没有了面对其他人的玲珑心窍,少年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他成了少年的囚徒。
“我没有轻贱你的意思……我只是……”
他终究做惯了天之骄子,即便成为少年的囚徒,也无法毫无顾忌的放下自己的骄傲。
这时反而是少年开了口,为他们的穷途末路寻回了柳暗花明,“没有关系的,我不在意的,我知道二哥你不是故意的。”
不在意吗?不可能的。这是他的忌讳,他痛苦的根源。他的母亲,一个世人眼中自轻自贱的烟花女子,而他,因她,生来便承受着她带着的罪恶。他最厌恶的,他最厌恶的样子,他成了他最厌恶的样子。
自欺欺人的活着,装作云淡风轻,以最卑贱的方式苟且偷生。
沈砚深自然感觉到了少年的勉强,见他分明难过却偏还要强颜欢笑,不由安抚道:“别怕,我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嗯。”雪融恹恹的应着。
两人一时无言,一阵沉默,沈砚深又捏了一枚枣脯要喂给雪融,雪融摇了摇头避过了“不要了,太甜了。”
“我倒是不知,原来融融还这样挑嘴。”
沈砚深也没在逼迫他,只抱着少年时不时啄一啄少年白嫩的脸颊和红润的嘴唇。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不多时便听见涓在门外道是蓁苓小姐和修竹公子来寻雪融公子了。
雪融便怯怯的朝男人望去,想要他将自己放下。
还不等沈砚深有所动作,外边涓像是拦不住了什么人的样子。
未几便听见一男声嚷嚷:“你这个妹妹怎么这样不懂事,本公子来寻我融弟哪需要什么通传,
快快快放我进去,融弟,融弟!是哥哥我呀”。
这沈修竹便是雪融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沈二爷沈荣成嫡长子了。沈二爷风流多情,除了与原配徐氏所生一子一女,众妾室生的儿女也有六人。这被寄予厚望的长子沈修竹,取的倒是一个清高卓雅的好名字,但品性却比他那老爹还有过之无不及,整日里寻欢作乐,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但为人却颇有些真挚可爱,因一众弟妹稀奇古怪的性格,他十分喜欢雪融这个乖巧的弟弟,众兄弟姐妹中就他同雪融关系最好。
沈砚深将雪融放下,哼道:“是沈修竹那个混不吝的。他何时同你这般亲近了,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你这做什么?”
雪融也一时有些无言,发觉沈砚深有些吃味的意思,才说:“修竹哥哥他一贯如此,许是得了什么稀奇物件才来寻我一同观赏。”
沈砚深心下忍不住诽谤,什么稀奇物件偏要寻你一同观赏,若不是他是你亲哥我都得怀疑他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说话间沈修竹已经挤将了进来,见了坐在一旁的沈砚深很是诧异:“这么晚了怎的二哥也在这里,祖父和公主可都在念叨你,说你这才回来便没了踪影。你倒是会躲,知道雪融这最清净。”
沈砚深皮笑肉不笑的对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堂弟道:“你不也是。”
“哈哈,那倒也是,我们兄弟倒是有默契。”他一向没心没肺,也不会多想其他深意。
雪融难得带了些无奈的样子,“哥,不是说蓁苓也来了吗,怎么不见她。”
“她呀?正给狸奴炫耀她刚得的玩意呢,一会就进来了。”
正说着话,沈蓁苓便也蹦跶了进来,见了沈砚深很是惊喜,“二哥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砚深笑骂“姑娘家家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他对沈蓁苓倒有些做哥哥的样子,雪融看在眼里生出些许羡慕来,倘若对方也能将他当做弟弟亲密,又不住在心中自嘲,自己哪里有资格做人家的弟弟?玩物罢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