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是刘灯,没他你可真寸步难行。”
所以他绝对有派侍卫!
北皇登基至今,国内隔三差五就有旧朝廷的余孽兴风作浪。
正搬弄着门栓,内殿忽而传出一道温润嗓音:“是小安子吗?”
“刘灯帮朕搞来的。”不好意思,她还真是。
梵花心里不分青红皂白好一顿腹诽北皇,往前走几步轻轻推开殿门,鬼鬼祟祟伸进去一颗脑袋,闻到一股混合梵香的老房子味道。
齐放闭着眼任她动作,而后听见开关门声,从枕头上欠起脑袋回头看了眼房门,重重倒回去,在被中蹬了下腿。
大殿空旷,只有后头的内殿照出一圈昏黄灯光,眉头又是一蹙:搞什么,跟冷宫似的。
第一八一章北国风云26秋后算账(H)
齐放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无晴住在皇宫的哪里吗?”
梵花停在殿檐宫灯下面,环顾左右环境,不满地拉下脸:没有侍卫站岗,没有侍从守夜,房子陈旧没有翻新过,那个口吃皇帝对亲弟弟就是这么刻薄的。(啥都没有你不是更方便?)
让一个弑父杀兄的人跟“家人”挂钩,实属滑天下之大稽,转念又想,弑父杀兄自己都干了,还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个毛线,果断下旨。
猜忌旧朝廷余孽会去找还俗的七弟,拥戴他另立山头,与篡夺皇位的自己分庭抗礼。
连夜召白相进宫商议对策,精明能干贤惠的白相建议他以家人的名义接七弟进宫共同生活。
御用天师点头施法飞出去,路上看见停在皇帝小帽上的光点,心中生出和那偷情宫女冬梅一样的疑问:大冬天的晚上怎么会有萤火虫?
七弟若不从,便是抗旨,自己更可以放开手脚给他安上各种罪名斩草除根。
在此前提下,和尚七弟数月前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从大悲寺还俗,不能不引起他的猜忌。
“刘灯帮朕打听到了。”刘灯倒霉就倒霉在给她当小弟上了。
侧身闪进去,关上殿门,走几步,折回来插上门栓,其他时候也不见她有偷香窃玉的时候这般心思缜密。
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扫一眼她在换的衣服:“谁给你的北国太监服?”
想想看,他们一来仗着个理字;二来当了十几年和尚的七弟年轻颜好禁欲系,招招都是必杀技,威力尤胜于千军万马。
今晚是因为举行欢迎宴会的宫殿极其周边区域安保升级(开玩笑,里面待着三个国家的皇帝),需要大量侍卫,责任官员综合考虑到亲王殿下“不知道谁保护谁”的武力值,干脆就把这里的侍卫临时都调去真正需要他们守护的地方。
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漂泊无定,因此两年来一直未被朝廷全部铲除,久而久之便成为他的心头刺。
于是他就佛系了,随便派几个侍卫过来意思意思,要是碰到刺客啥的还能让七弟保护一下他们。
连一品天师都看不出光点的虚实,而且从凤凰眉心偷跑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他,那可是凤凰啊。
梵花勒令房门外想要保护她的武将和御用天师不许跟着自己,找准去无晴宫殿的方向,闷头扑进夜色中。
两相比较孰轻孰重,武将心里清楚得很,对御用天师道:“我守在帝君门外,你赶上去暗中保护皇上。”
“不会的,朕多机灵。”
梵花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出卖小弟的人吗?
虽然皇命不可违,但皇帝的命更不可出了岔子。
恐怕让你更想不到的是,你数月前“挂家人羊头,卖监视狗肉”的决定,倒方便了专注搞男人的南皇今夜的偷香窃玉之行。
搬弄
“你别找他秋后算账,他也是惧于朕的龙威。”算你还有点良心。
试问他不算危险人物,难道脸型嫩牛五方的自己算?
至于房子问题,皇宫会缺他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吗?是他自己硬要住母妃住过的、原汁原味的老旧宫殿,怪他这个当哥哥的刻薄咯?
这里要为北皇伸冤一下,他本来打算厚着脸皮、不畏流言蜚语地按一个加强连的规格派重兵镇守七弟宫殿,后来侧面了解到就是派一个加强营的重兵可能都干不过佛法高深的七弟。
“你的龙威都用在欺压小太监身上了,出息。”躺下翻身拿屁股对着她,闷声道,“堂堂南国皇帝扮成北国小太监深夜私会北国七皇子,万一半道上被巡夜哨兵喊住盘问,我可不会出去认领你,丢不起那个人。”
梵花穿妥太监服,走到床边弯腰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又为他密密掖好被褥,塞住整条脖颈,不露一丝缝隙让冷空气钻进去。
无晴所住的是他早逝母妃从前的宫殿,深夜暗红宫灯的照映下,闪着一层清冷陈旧的朦胧幽光。
遗憾的是,七弟非常好说话地应诏住进皇宫。
“哼,再好不过。”
术业有专攻嘛。
小布伶仃的一个光点,它的法力是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