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若反感汝皇拉着他在宴会上满场飞转,炫耀之心溢于言表。
不止一个汝皇,某个故意找他茬儿的女人也搅得他心气不顺。
道一声先行告退便施法掠出大殿,完全不管下不来台、脸色整个垮掉的汝皇。
回去后越想这些死爱面子的皇帝(汝皇)、心胸狭窄的皇帝(南皇)越来气,干脆早早更衣睡觉。
可即便睡着了,脸上也是愀然不乐的。
午夜时分,距大型文艺联欢晚会结束已有一段时间,无声无息下起了漫天大雪,单调又丰满,衬得夜幕下的北国皇宫更加寂静深邃。
班若平躺在床上,双臂压着被褥,呼吸几不可闻,紧抿的双唇勾起优美的弧度,编成蝎子辫的火红头发已经解开,浓密泛着光泽,波浪一般层层铺满脑袋两侧的枕头。
五官雌雄莫辨,除了美丽,比大陆男子还要来得立体、深刻,很有现代混血儿既视感。
如果性子不那么清冷淡漠,配上一头火红的大波浪,笑起来绝对该死的风情万种。
窗外大雪纷纷,屋内烛火在他平静的美丽脸蛋上跳跃。
异象突生,一个米粒大小的光点从他眉心飘出,在床铺上方转两圈,似在检查他有没有被自己弄醒。
等了等,见他安睡如初,才慢悠悠从门缝飘出户外,在北国无边无际的皇宫中穿廊过道,瞎逛起来。
夜游皇宫让他心情极佳,米粒大的光点增强到黄豆粒大,普通人看见了只会奇怪大冬天哪来一只不畏严寒的萤火虫在空中飞来飞去。
飞到北国皇宫御花园,月光皎洁,经地上积雪折射,亮度放大,照得御花园相较于白天更加美轮美奂,宛如仙境。
光点在御花园掩映于山水间的亭台楼阁上优哉游哉地飘来荡去,偶尔落在枝头上歇歇脚儿,陶醉其间。
按宫廷剧本的固有模式发展,通常这种犄角旮旯多的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
果然,月光下静谧的御花园响起窸窸簌簌的呢喃低语,没完没了,叨扰到他逛园子的雅兴。
不悦,寻声飘进假山一处隐秘的黑洞,看见洞中有一男一女麻花似的缠在一起热烈拥吻,四只手插在对方衣服里摸来摸去。
黑洞变得微微亮,女的推开男的,扭头望向停在他们头顶斜前方石壁上的光点,扭回头掐着嗓音对男的娇声娇气道:“小安子哥,你看那里有只萤火虫。冬天怎么还有萤火虫呀,他们冬天不是要冬眠吗?”
男的娘们唧唧地调笑:“冬梅小笨蛋,萤火虫和蚊子、苍蝇一样不冬眠的。”
那冬梅压在他身上扭两下腰肢:“还是小安子哥聪明。”
那小安子嘿嘿嘿狠掐一把冬梅肥腻的乳房,转而手伸进她的裤裆中掏挖起来。
那冬梅咬唇吚吚呜呜地媚叫。
嗐,搞了半天原来是宫中的太监宫女半夜躲在假山中互相抚慰对方空虚的灵魂——以手交的方式。
太监嘛,你们懂得的,身体因素使他们只能当个“手艺人”。
光点看得似懂非懂,两具一无是处的凡人身体对他也没有一点吸引力。
俄顷,渐感无趣,飞出激情四射的野战黑洞。
可恨自己法力太高,不论飞到御花园哪里都听得见假山黑洞中传出来的狗发情的叫唤,污了他逛园子的雅兴。
飞出御花园,逛起皇宫其他地方。
天网恢恢,飘在空中的他这时看到地面上一个缩头缩脑赶路的“老熟人”。
像老鼠发现一盏装满油的灯,兴奋的光点由黄豆粒增强到花生粒那么大,飘下来,停在小太监戴着小黑帽的脑瓜顶上。
亮度忽明忽暗,似乎在戏谑地窃笑。
夜幕中的小太监五官异常秀美,面白赛雪,粉妆玉砌,眉眼蓬勃灵动,整个人漂亮得像雪精灵,非常适合给皇帝当个娈童什么的,再出息点兴许还能混个佞臣九千岁当当。
时间往回拨,被丈夫困在床里侧的梵花一直装睡到听见耳边响起规律舒缓的呼吸,才眯开一条眼缝勘察看似睡熟的丈夫。
凭经验判断,他应该睡熟了。
偷鸡摸狗都积累出经验了。
摸下床,趴在地上翘着屁股伸手从床底下抓出一个包袱,看着包袱笑得鸡贼万分:刘灯事情办得不错,改明儿有赏。
抱着包袱从地上爬起来,赫然与一双在昏暗中精光闪闪的锐眸来了个四目相对。
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怀中包袱掉到地上,拍着胸脯压低声音道:“小郎,你还没睡着呀。”话里透着股心虚味儿。
齐放拥被坐在床边上,单刀直入地问:“去哪里?”
梵花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明知故问,也爽快地坦白:“去找无晴。”
齐放:“深更半夜去找?”
梵花解开包袱,当着他的面换起北国太监服:“白天人多眼杂,而且朕等不到白天了,非得现在去找他,然后弄死他!”
齐放听出宴会她出去那会儿一定和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