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哪儿去找奶,走之前还不忘带上楼上的岂,不让在基地呆着吓人,这两个人一走,氛围霎时轻松起来。
秋安纯梳好头发喝完奶,拿着小毛巾和自己的塑料盆盆还有牙刷跑下去洗漱,水是从上流用管子引进基地的,她蹲在墙角把脸抹了个干干净净,看着老刘也醒了,穿着拖鞋漫步跟她打招呼,坐了会运动后闪身进了客厅,要打开电视看。
“怎么没台?”
“没闭路线啊刘哥,不过有碟片,你看不看?”
“演啥的?韩剧有没有。”
老刘站门口问,矮胖子跑去屋里给他拿碟片去了,厚厚一大本,任君挑选,老刘翻了几张,笑的贼兮兮的转身把客厅门关上,还搞得挺神秘。
秋安纯洗漱完毕把自个儿的东西收起来,王雨彤正好下来,手上拿着岂的洗面奶,弯腰在水池边,一点点清洗着脸。看样子像是没受伤,秋安纯上下啊观察了一下,凑近小心翼翼问她。
“你你没事吧?”
“没事。”
她舔了舔嘴皮,搓着手转身走到王雨彤另一侧,小声问了句。“你是自愿跟着他的吗?”
“那个巫马玖都跟你说什么了?”
“噢他让我来问你。”
王雨彤搓着脸,眼睛紧闭,顿了片刻后平淡的回着。“他说的没错。”
“为什么啊?”
担心是担心她,确实也疑惑不解,语调紧张兮兮的。
昨晚王雨彤躺在空地上的时候余光扫到楼上了,王雨彤没说话,洗完脸后转身,走到阴凉的地方坐下,边擦着面霜边说了几句。
“跟你说了我会很没面子。”
“噢那就不说了吧。”秋安纯点点头,也不勉强人家。王雨彤看了她两眼,神情有些不大自然,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座椅,让她坐过去。
“算了,你过来。”
虽然说出来没面子,但昨晚那一跪其实也更没面子,竟然已经是没面子的人,想知道就知道吧。王雨彤眯着眼,挺着脖子问她知不知道她家着火的事情,当晚考完试就烧起来了,第二天登报,她应该知道。
谁知秋安纯摇了摇头,说自己也是当天下午就被何绅骗上车关起来,手机也不给,电脑也不给,只给她看烧脑破案的书,怎么可能接受的到外面的消息。
王雨彤噢了声,说那晚房间着火了。
“狗杂种天天在窗外偷窥我。”
王家的别墅大,绿化多,她卧室窗外就是大片的绿林,树梢是他固定的岗位,就算拉上窗帘,窗外阴森的目光都仿佛能透过窗帘看清她。
“我被逼急了,开窗骂他。”
王雨彤想到这就生气,她说自己站在窗边,什么难听的字眼都往外蹦,骂他是恶心人的怪物,杂种,但没把堕胎的事情说出来,骂完了把王家的人搬出来,说了很多嚣张呛声的话,让他滚,别再来,再过来王家对他不客气了,到时候找什么杀手把他暗杀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没把人吓走,倒是把人弄笑出声了。
因为怪物调查的一清二楚,自称自己是王家三公主的小拖油瓶,牙尖嘴利骂他,喋喋不休说自己家如何如何牛逼,本市除了裴何两家,谁都惹不起,势力够强吧,还要找人暗杀他呢。
“你知道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
王雨彤脸色相当难看。“他说我房间奖状真多。”
秋安纯没明白过来,但那一瞬间王雨彤却懂他在讽刺什么。
她钢琴考级八级,学习成绩拔尖,体育美术样样都好,从小被富养到大,得到的奖摆满了一整面墙,整个卧室,所渲染成的荣耀,在那一刻从丑陋恶心的人嘴里脱口而出时,顺价化为了灰白色。
因为他早知道,王家把她培养的这么好,却不是为了让她成为独立自信的女儿,只是是为了巩固公司与另一个家庭的美丽道具而已。
秋安纯手捏着裙摆,心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他让我跟他打个赌。”
“赌我在我家里人心中的地位。”
要是她赢了,就把她放了,要是她输了,就得跟他走。
看似是一个非常公平的赌局,但王雨彤却看穿了他的自信。明明大可不用跟他赌,窗一关不就行了。可就是在那个关头,脑充血了。
“我说好,赌就赌。”
可能内心怀有希翼,同时也想知道真相。堕胎了无法在怀孕的她,是否还能受到家人的关怀,也能看清自己所处的地位。
他就把她房间烧了,抱着人离远了在树杈上静静观看,火势不大的时候王家所有人都往外跑,明明可以进去救人的,她等了很久,直到整个房间被烧得越来越黑,火光漫天连着一整面的炫耀她十九年的人生,通通化为灰烬。
王雨彤说到这停顿了下,抬头看着秋安纯。
“所以我死在那了。”
所以她愿赌服输,哪怕在嫌他恶心丑陋,她也只能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