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愕然张口却一时语塞,他们夫妻都逾十载未曾同房了,这闹的哪一出?只是不等她反应,他已叫人去拿衣衫,见他这般积极宝贞似是活见鬼,恰好丫鬟通禀水已备好,她逃似的快步走开。
浸在热水中方慢慢从惊吓中回过神,而后是满心的烦恼。若知如此今夜就不该找他。宝贞早已对这夫郎死了心,如今还有个心意相通的“自己”相伴,自是不愿多生波澜。
估摸他是一时兴起才要留下,宝贞正要叫绿柳找人引走他,却不见回应,接连又喊了其余几个丫鬟,亦无人应答。不安忽然闪现,她匆匆套了里衣走出隔间,只见房门大开,外头漆黑一片,人影无踪。丈夫直挺挺坐在梳妆台前,身上还有水不住滴落,宝贞咽了咽唾液,出口的声音又涩又抖:“...老爷?”
房内许是香料太重,似有烟雾缭绕。听到她的呼唤,他毫无预兆站起转过身向前两步,眼神晦滞表情僵硬。宝贞心中突突,转了转脚尖欲要夺门而出,懒散的声音自镜中传来:“慌什么?”
宝贞一愣,正要询问,脑中却一阵嗡鸣,那日僧人提醒的的一句“小心妖物”忽而复苏,过往被掩埋的异常感和丝缕怀疑不断翻涌。她㈥㈢㈤㈣㈧零㈨㈣零不敢看丈夫,凭着一股子气绕到他身后,只见梳妆镜中血色隐现,此时镜妖的蛊惑失了效力,镜中的人影一半是她一半却明灭翻滚着灰烟,她有些惊恐地退开,失声道:“你究竟是什么…!?”
之前镜中人发觉他与宝贞间的联系骤然断开,此刻相见才明悟是那天的僧侣留了一手,暗骂一声多管闲事,好在这只影响一时,正要编点什么安抚她,却见她衣衫不整,早前就未散的怒意上涌,口若含冰道:“用了膳就走?他用的这膳是你不成?”
宝贞被他这话堵得目瞪舌挢,这才察觉自己衣带松散春光外泄,伸手拢住衣襟,她的脸颊飞上晕红:“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这不是赶着投怀送抱来了?”镜妖此刻气上心头失了平常心,原本那男人虽让人如鲠在喉却也勉强能忽视,如今一副要留宿享用美娇娘的模样不说,宝贞还不加拒绝,又这么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出来,叫他如何不多想。
宝贞自小千娇百宠,嫁人后虽不如意却也并未受过半分明面的欺侮,一听他带着讥讽的话满心委屈,她会这样子出来还不是因为丫鬟都不见了!想到这里她徒然一惊:“你把我奶娘丫鬟怎么了?”
镜妖见她还把心思放到旁人身上,好不容易平静些的情绪更加糟糕:“哪敢把她们怎样,左右丫鬟婆子,常年不出现的人在你心中都比我重要。”
知道她们应当无事宝贞心下稍安,又因他的后半句勾起了怒火,一时也顾不上害怕,明明是他骗了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被气狠了宝贞口不择言:“那又如何,至少她们不曾欺瞒我,常年不出现那也是我夫君!”
这话出口宝贞就后悔了,只是两人正吵嘴,宝贞拉不下面子收回这伤人的言语。镜妖努力控制自己,她以往的所思所想皆逃不开他的感知,这话定非真心,为了避免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他操控着碍眼的男子往外走,以减少让情绪失控的因素。宝贞眼睁睁看着丈夫僵直走远,房门砰地关上,后知后觉害怕起来,硬撑着道:“你、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战巍巍,镜妖自然觉察出她的惧怕,脑中紧绷的弦终于断了,他这厢风雨欲来,语速却放缓几分,听起来奇异地柔和:“是我不好。”
宝贞以为他要服软,还未作反应却身子一僵。然后她自发坐到了镜前,慢条斯理地褪下半遮半掩的衣物,在这样暖黄的烛光下肌肤看起来细腻可口像是半凝的脂,大家秘方调养出来的身体毫无瑕疵,哪怕她曾生育过也依然身姿曼妙。
镜面映着的不是见惯的那人,而是浑身僵硬的宝贞本人。镜妖的声音温温柔柔贴着耳廓直往里钻:“是我不好,宝儿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却未曾发觉。”
宝贞惊愕过度短暂地停止了思考,听到这话自然明白是谁在控制她的身体,质问因口舌发沉无法传达,甚至连闭眼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身体自主施为。稀薄难以看清的烟雾拢着她的身体,酥痒刺痛在细嫩的皮肤上流窜,像是被重重地舔咬吮吸却又毫无痕迹。她握上双乳,鸢色的珠粒在细细的揉捏下慢慢立了起来,怪异的麻随着指节的撩拨若有若无。
宝贞羞愤窘迫,试图闭眼造成的酸涩让水光浸润双瞳,大约是她实在不情愿,镜妖原本硬下心肠要惩罚她,却还是停下了支配她肉体的行为。他的声音在宝贞脑海中再度浮现,像是贴着颅骨滑过:“你我本同体,我因你而生不假,但你难道真觉得我只是个影子不成?一个虚幻的影子能做这么多吗?”
这话让宝贞颇觉困惑,明明这镜中人一直展示的各种神异之处,都明晃晃摆明了他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倒影,为什么自己却从未怀疑过?她未想出个所以然,镜妖又道:“我从未伤害过你,听从你的内心所愿,给予你陪伴和关爱,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每每有不如意之处都对我如避蛇蝎。”
宝贞怔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