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烈,却仍是不肯屈服,谢凌霄不觉有些烦躁。
就如他自己对萧瀚海说的那般,他对这魔头的确还是有几分情谊的,毕竟对方待自己是真的好,又为自己生了囡囡。可偏生萧瀚海的个性太过倔强刚烈,知晓自己的真面目之后,只恐是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对自己千依百顺了。
虽然自己拿捏着萧瀚海的弱点,可以在床笫之间把对方折腾得生不如死,可是这么下去,若是不小心把人给逼死了,岂不得不偿失。
谢凌霄心绪繁杂,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望月崖上。
他刚一进了院子,便看到阿忠与阿茂在里屋门口站着窃窃私语。
“你们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谢凌霄面露不解。
阿忠见是谢凌霄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凌霄公子,你总算来了!”
“怎么了?”谢凌霄审视着阿忠的神色,心道莫非是萧瀚海又惹出了什么事来。
“萧宗主他非要吵着沐浴,我们拗他不过,只好替他将浴盆搬到了屋里。他这会儿正在屋里……”想到萧瀚海那副双腿大开,极不雅观的画面,阿忠老脸一红,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他此刻正在屋中自渎,我与阿茂不敢看,所以才出来等着。”
“什么?!”谢凌霄听见阿忠这么说,不知为何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念头,他看了眼微掩的门,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推开了。
木制的浴盆仍摆在屋子中央,周围的水流了一地,谢凌霄赫然以为萧瀚海逃跑了,赶紧四处望去。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萧瀚海的身影,这个昂藏八尺的男子此时正竭力蜷着身体,静静地躺在浴盆的底部,澄净的水淹没了他的肉体,唯有一缕缕黑色的长发漂浮在水面。
“宗主!”谢凌霄一声惊呼,急忙上前将萧瀚海从浴盆中抱了出来。
阿忠和阿茂见状也是惊慌不已,竟吓得在一旁不知所措。
谢凌霄将萧瀚海赶紧扔到了床上,他探了探对方似有若无的鼻息,双手交叠使劲按压起了对方的胸腹处。
“宗主,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死!”谢凌霄目眦欲裂地看着萧瀚海那张苍白的脸,对方神色平静,唇边竟似有一抹解脱的笑意,然而正是这样一抹笑意看得谢凌霄心惊胆战,这或许正是对方的死志。然而在自己的宏愿未曾达成之前,对方绝不可以死!
萧瀚海知道自己的借口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在他暂时没有办法自戕之前,他只能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死去。
不知是萧瀚海命不该绝,还是谢凌霄来得及时,手足无措的阿忠和阿茂在一旁看着赤条条躺在床上的萧瀚海在谢凌霄的按压之下,终于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呕出了一摊清水。
谢凌霄看见萧瀚海恢复了意识,那张神色仓惶的面上慢慢有了笑容。
“哈哈……哈哈哈……宗主,宗主您总算醒过来了?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答应凌霄,下次别做这样的傻事了。”
听到谢凌霄那颤抖而阴冷的声音,萧瀚海心中一时茫然,他睁开了眼,灰蒙蒙的瞳仁里没有一丝光。
“天怎么这么黑了,凌霄?”萧瀚海忽然问道。
谢凌霄被他问得一愣,身形猛然一颤,这才回过神。
“宗主,您忘记您的眼睛已经瞎了吗?”谢凌霄抓起萧瀚海先前脱在一旁的衣物,替对方擦了擦湿漉漉的脸。
萧瀚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呛了一会儿的水,意识也断了片,此时被谢凌霄救回,神志却仍未清醒。
“对啊,我瞎了。”萧瀚海呢喃着,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我瞎了!我该瞎!我怎么就看没清你这负心薄幸之人!谢凌霄!”
萧瀚海生来身体畸形,差点被父母当作怪物扔到了附近一户好心人家门口,他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成长过程中却又饱受他人歧视,后来承蒙前任北冥宗主不弃,将他师弟收为关门弟子,更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他自继任宗主之位后,过了好一段风流快和的日子,更让门人为自己搜罗天下美男供自己享用,直到遇到谢凌霄,方才收敛了这颗心,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最大的劫难,就在遇到谢凌霄时,才真正开始。
谢凌霄看他癫狂地大笑了一阵,神色渐显倦怠,他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差点犯下大错的阿忠与阿茂,对他们说道:“去给我拿一捆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