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盯着齐殁手指上的灵戒猜测道:“此处是严家域内,处西北。此处看东南不是楚家便是箫家。”
齐殁略微思踱,皱眉哑声说道:“先去找个人吧,他或许能知道。”
齐殁原地开了扇结界门,直奔萧家域内红枫林而去。
没了尸冢蛸作祟,少了蟦蠐虫争抢尸体养分,红枫林的灵气逐渐恢复,枫叶越发的红了。
福泽四方,连季节也都受了影响,风雪连天寒,唯有此处依旧暖阳高照,鸟语花香,盛夏光景。
齐殁此时正站在枫香村村外,上次来时此处横尸遍地,血水洗刷了整个村子,而现在即便是在村外也能听到村内街上的吆喝声,村民间的谈笑声,娃娃玩耍的稚嫩笑声。
齐殁会心一笑,庆幸自己遇见了严律,庆幸自己没有将这欢腾岁月从这些人身上夺走。
齐殁看得有些呆了,被阿陌捅的痛了才回了回神,再去看向那灵戒,此时灵戒上方的指针不知何时换了方向,正笔直的指着红枫林。
心中有些眉目,便顺着指针走了进去。
这灵戒极其好用,稍稍走偏一步便从指针后面伸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狠狠的扎一下手背。
齐殁一边分神留心周围环境一边跟着指针七拐八拐,不一会儿手背就被扎了血筛子,那尾巴估计也觉得来回伸缩费劲,干脆趴在齐殁手背的骨节处,赖皮的很。
二人在林子里兜兜转转许久,除了越来越黑的天,四周毫无变化。齐殁甚至怀疑是不是连灵戒都迷路了,抬起手刚要没好气的训斥几声,突然想到这东西算是半个严律,一股子火儿马上灭成了烟儿,脸上风云一转,对着灵戒宠溺的问道:
“小宝贝儿,还要走多久啊?”
阿陌在齐殁身后受了一记突如其来的甜蜜暴击,恶心的直翻白眼,手伸进衣兜里想掏点瓜子磕,结果,抓了个空,今儿着急没带,于是嫌弃道:“你还能再狗腿点儿吗?君界搅屎棍,圉界大魔王?”
“狗腿怎么了?能让我牵肠挂肚的就这么一人儿,结果还被我折腾成散片儿了,我再不狗腿点儿,真哄不回来了,怕是后半辈子你的主子,我,就要变成齐黛玉了!”
阿陌从齐殁的神情上判断,齐殁此番话是极其真诚以及饱含情谊的,心里不自觉又干巴巴呕了几口。
有些人,贱惯了,还真不适合这种肉麻的模样。
灵戒上的小尾巴来回甩了甩,而后高高扬起,尾巴尖儿指向二人眼前林子的深处。
齐殁定睛看过去,除了与身边相同的枫树林,没什么特别的。
又对着灵戒,确认问道:“小宝贝儿啊,咱在这林子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你确定这里有散魂吗?”
小尾巴回头猛扎了一下齐殁手指,带着血滴的尾巴尖儿甩了两甩,点了点方才指示的方向,似是很不耐烦。
齐殁抬了抬眉,看着自己密密麻麻血点的手背,心中无语。
阿陌看着觉得有趣,眯着眼睛淡淡叹道:“再怎么说这也是严三公子的化身,可这脾气倒是爆的很,一点也不像本人呢…”
“你懂什么,我家宝贝儿私下里火|辣着呢!”齐殁像是炫耀尾羽的花孔雀,扬脖朝天,加快了脚步,但刚走一段,又停下了,先是侧耳倾听片刻,又细细的品了品空气中的味道,对阿陌道:“找到了。”
说罢,朝着声音传来方向瞬移而去,果然出现了个新鲜的东西。
一条宽宽的河流,映着渐渐暗下去的天,河中缓缓乘着飘落的红枫叶。
靠着河边一个简陋的小木屋静静伫立,屋内闪烁淡淡烛光,似有人影走动,木屋外的小木桥上架着几只鱼竿,鱼线沉入水中。
“殁公子,久候了,进来说话吧。”稚嫩童声在齐殁身边响起,低头看去,穿着红色肚兜的光屁|股孩童正微笑着仰头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不知道又从哪颗树上撅折的枯树枝,晃来晃去。
齐殁一本正经的指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说道:“不知君,你好歹穿条裤子吧?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随便看别人屁|股。”
“…不知君???你是不知君???”阿陌没见过不知君孩童形态,一言难尽的盯着那孩子白花花的屁|股。
“殁公子,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关系比你们深入的多呢。”不知君刻意把那两个字说的极重,天真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嘟起嘴巴说道:“其实我连肚兜都不喜穿的,只是我家那位说,屁|股也就算了,可即便是孩童模样,那里尺寸也还是太馋人了,还是藏起来的好。”
齐殁眼角猛抽,嘴角保持微笑,咬牙说道:“萧君长还真是会疼人…”
“萧君长?萧易?和不知君???”阿陌不知二人关系,独自炸裂在风中。
“那是自然。”不知君逞了口舌之快,晃着白花花肉嘟嘟的屁|股朝木屋走去,随口说道:“进来吧,你找的人在这里。”
“你怎么会…”
“我早知你们二位会有一劫,只是在我预知中,虽说严三公子最后还是会魂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