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水分的花朵一般,逐渐枯萎,直至消亡。
事实上,作为神经科医生的虞归晚有无数个办法无数次机会让自己的性幻想成真。在对屈从求而不得乃至发狂的时候,他甚至筹谋了一场医疗意外,想要把住院的屈从变成一个真正的植物人。
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了在美国留学时导师曾对他说过的话,“当你无法用意识操控身体去接触世界时,意识这种东西对身体来说就成了最大的能量浪费,你的身体会慢慢地关闭意识这个功能,随后死亡。”
他终究是舍不得心上人变成一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玩偶,甚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短命。所以,他停手了,选择了另一种更为温婉的方式接近对方。
而现在,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虞归晚,看着自家爱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想到毛毯下的乾坤,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被诱捕的猎物成了被猛兽肆意戏弄的玩物,它再也不能离开,向猛兽投诚方可寻得一条活路。
虞归晚就像寻常丈夫一样推着自家爱人散着步,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对投来好奇眼光的路人也回以礼貌的微笑。不过没有人发现,看似温柔的丈夫却时不时地将手放在爱人的颈部,五指收紧到一定程度后又骤然放松,恶劣地欣赏着对方原本微小的胸部起伏变得更大。至于屈从的脖颈,在如此粗暴的对待下,本就布满淤青的皮肤上又添了几道不甚明显的指痕。
走着走着,二人就到了一家超市,虞归晚面无异色地推着自家爱人走了进去,选购了一些日用品和新鲜果蔬。因为这家超市提供送货上门服务,虞归晚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后就带着爱人离开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也随之跟了出来,并在虞归晚要过马路的时候拦住了他。漂亮的姑娘目光直直地落在虞归晚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即使对方极有可能是个已婚人士和准爸爸。
“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的爱人是失去了行为能力吗?”这话可以说是极度冒犯了,不管屈从是否真的如她所暗示的那样是个植物人。但少女自幼便知,自己想要的就要努力争取,必要时道德和底线也可以抛弃。
虞归晚推着爱人进超市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长相颇为妖异的男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怦然心动的滋味。但更令她倾心的是面色冷淡的男人对着妻子展现出的温柔,即使那个女人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
自小就在医学院长大的她深知那女人并不是因为疲困在轮椅上睡着了,而是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透过那毛毯的轮廓,她也隐约猜到对方四肢和脖颈都被安装了束缚带以防身体滑落。
想到自家瘫痪不能自理的外婆,她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每日的进食都要依靠鼻饲管,尿液也只能靠导尿管导出,如若把尿不及时便会失禁,失去蠕动能力的大肠再也不能自主排出粪便,只有依靠灌肠,或者是开塞露。
这样俊美又衷情的男人,怎么可以做那样肮脏的事?任何污秽都是对他的玷污。所以她直接对着虞归晚道出了对方妻子的缺陷,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她脸上高傲的神情毫不掩饰地表露了她的想法——你的妻子是个废物,完全配不上你这样的人,放弃她吧,只有我才可以和你比肩。可谁知道?那些让她感到恶心厌烦的事情,她所钟情的男人已经做了无数次,且乐在其中。
虞归晚在读书之际就是不少少女甚至少男的梦中情人,等他学成就业后,喜欢他的人就更多了,而且成年人之间的好感相比于青春时期不知深浅的懵懂暗恋,往往来得更加直接。所以他只用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虞归晚的声音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冷淡疏离,却又挠得人心痒,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就没那么礼貌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也愿意做我的狗奴么?就像——嗯?我瘫痪的妻子一样。”
虞归晚的眼睛弯了弯,他温柔地注视着被他一句话就吓到惊慌失措的少女,语气一转,“骗你的。我很爱我的妻子,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亲吻着爱人的侧颊。之后就再不管对方的反应,推着爱人离开了。
被抛下的人眼睁睁看着男人推着妻子走远,也来不及分辨对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只知道,在这样秋高气爽的日子里,那对夫妻美成了一幅画。
而这一边的虞归晚早已愉悦地哼起了小调。这是第一次,他在不知情的外人面前亲口承认屈从是自己的妻子。他觉得,等爱人清醒过后,可以多来几次女扮男装的游戏,最好是能够去人多的地方,那时的屈从将不再囿于男性的身份,而是会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依偎在自己怀中。
虞归晚又推着爱人来到了公园转悠了几圈,这里的风景很不错。这期间他还碰到了之前在俱乐部认的小奴,都是爱玩的圈内人,小奴只需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看着屈从无知无觉的模样直呼虞归晚会玩,羡慕又惋惜地说,可惜自己再也不能有这样的待遇了。虞归晚看着那张脸上的遗憾,又看了看搂着小奴的那个男人眼中的暗色,无声地笑了。放心吧孩子,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