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汀鸿过来那天,外头下了绵绵小雨,一场春雨一场寒,方故渊难得多搭了件外裳,雨声淅淅索索的,打在地上泛起细小的涟漪。
还未完全入夜,离汀鸿揽着玉儿打茶围,喝花酒,随意跟他说着话。
方故渊有些摸不准离汀鸿的用意,不过乖顺的在他身边陪着,偶尔还能说几句俏皮话,好似在撒娇。
离汀鸿懒洋洋的笑着,说道,“你在玉阁这么久,好像没有与别人一起同侍一人吧?”
“没有的。”
方故渊作为雏妓上台即是头牌,初夜便被离汀鸿买下,虽然还在玉阁接客,但是头牌的价格还在那里,鲜少有人会喊了头牌又另叫一个小倌。
“行,”离汀鸿把方故渊推开,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但眼神变得很有压迫感,方故渊了然的跪了下来,低头吻了他的鞋子。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
“记得。奴会让殿下满意的。”
“好。”离汀鸿轻挑着眉,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的一声响,外面的春雨氤氲着几分寒气飘散过来,方故渊没有抬头看,从离汀鸿刚刚的问题中,他大概知道,今晚不会是他一个人了。
毕竟,“狗”和“小倌”还是有区别的。
“安王殿下。”是两个人的声音,而这两道声音都太过熟悉了,方故渊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白洛和易黎。
“嗯,按照平日里来就可以了。”
白洛和易黎面面相觑,皆有点不自然,他们接到琦妈妈的通知时都觉得事情不太妙,但是也没办法拒绝,这会儿到了房间,方故渊还跪在地上,他们平日里的那些调情撩拨的东西一时竟都僵住了。
离汀鸿微抬着头,声音略沉了下来,“怎么?两位在玉阁时日也挺久的,伺候人的功夫都忘了?”
白洛反应还算及时,盈盈上前,搂住离汀鸿的一只胳膊笑着说道,“我们见到安王殿下太激动了,一时没有分寸,还请安王勿怪,”
易黎虽不言不语,但也跟着上前近身,放低身子揉捏着离汀鸿的肩膀。
离汀鸿低头看向方故渊,用脚踢了踢他的脸,“有人进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养的一条哑巴狗?”
方故渊头低垂着,眼神有些凝滞,“奴……”刚说了一个字,离汀鸿不耐烦的打断他,
“我教你的那些礼仪都忘了?还有,狗是怎么说话的?”
方故渊不得不将身子跪直,抬起头看着白洛和易黎。
门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好似透着雕花窗棂飘洒了进来倾打在身上,方故渊脸色有些白,声音在喉间哽住。
他首先对上的是白洛的眼神,白洛正复杂的看着他,表情一言难尽。方故渊忍着羞耻朝他“汪”了一声,又转着眼睛向易黎喊了一声。
“声音小了。”离汀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同于平日总是带着慵懒的笑,这会儿他的笑容都隐去了,巨大的侵略压迫感从眼神中渗出来。
方故渊心理防线一步步被逼退,他与白洛和易黎相处多年,但从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他们之间就算互相看光了身子也没什么。
可是这样的跪地侮辱,“好友”这个称号悬在头上,方故渊一时很难转变过来。
好似明明已经进入了狗奴的状态,可以被主人肆意凌辱,怎么下贱都行,可是,“好友”不行。
而离汀鸿就是要打破他这层心理障碍。
方故渊喉咙翻滚了一下,明白离汀鸿的用意了,要想留在他身边,只能抛下所有不该有的尊严,于是他对着白洛和易黎,声音加大,脆脆的叫唤了几声,
“汪!”“汪汪!”
“舌头伸出来,表情放骚点,屁股摇一摇,你木讷着这么一张脸怎么讨人喜欢呢?”
既然都已经犬吠了,摇屁股摆表情对于方故渊来说已经很容易了。他半开阖着眼眸,里面含着三分潋滟清纯,又带着几分魅惑,嘴唇微启,嫣红的舌头轻轻吐出。一边放低身子,手肘撑地塌腰翘屁股,左右摇动着。
“保持。”离汀鸿下了一个命令,就没有再看他了,转而将白洛搂入了怀里,白洛倾倒,顺手勾住了离汀鸿的脖子,这是下意识的动作,白洛反应过来时,手指僵硬了一瞬,旋即不动声色的拿开了。
离汀鸿却勾唇笑了起来,手挑起白洛的脸,“玉阁有名的白雪浪荡子,今晚怎么收敛了许多?”
白洛微扬着脸,看着离汀鸿盈盈笑道,“安王殿下,那个称号都是阁里的人瞎传的,不过白洛会尽量让殿下满意的。”
说着,白洛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就要去解离汀鸿的衣襟。白洛已经脱了个干净,离汀鸿衣裳穿得繁复,还未解尽,离汀鸿按住白洛的头,往自己身下压去,白洛顺从的趴跪在他腿间,用舌头去唤醒那个在浓密丛林中蛰伏的巨物。
这不是白洛第一次服侍离汀鸿了,但是却是第一次那么别扭,因为玉儿还在跟前。
在